盡是偷襲者不留情的殺伐之意,我迎著刀尖,不躲閃也躲閃不了。
“叮!”同樣的武器迎接上來者的刀,激碰起火光,堪堪擦過我的臉頰,身前的人急切回頭,“小姐,快後退。”
“謝謝。”我頷首點頭,腳下卻不停,徑直朝前行去,箭影閃閃,多少次擦著身體而過,多少次被撲上來的護衛擋開。
本來包圍在易清鴻身邊密不透風的人牆因為我而散開,也給了對方可趁之機,不斷的有劍氣侵襲,朝著易清鴻而去。
因為我的這番動作,防守的人群出現了破綻,想要保護易清鴻,又在命令中不得不護衛我,前後奔襲阻擋中,已有不少人受傷倒地。
手臂,被緊緊拉住,強大的力量讓我腳下不穩,向後倒去,正落入一個懷抱中。
熟悉的胸膛,不用回頭也知道屬於誰,我看看身邊撲上來的對手,還有匆匆趕到的護衛,不禁低嘆,“你這是為何,不顧自己的命了嗎?”
他從身後擁著我,“你狠!”
“是嗎?”我沒有與他拉扯爭奪,輕飄飄的聲音在呼喝中被淹沒,只除了我們兩個人,“我可沒逼你,我死對易清鴻而言,應該是件好事,從此郎心似鐵,再無人能尋出破綻。”
“連自己想保護的人都護不了,便是站上了朝堂,又還有幾分自信再面對自己的決策?”他拉著我後退,身前不斷的有人湧來,又被堵住,“你是我唯一的破綻,我若讓你死在眼前,只怕永遠將無面對天下的勇氣。”
他護著我不斷後退,“凝卿,這一次我賭你輸。”
“別忘了,你要到得了京師,才是我輸,而不是僅僅保住你我的命。”一支箭穿過人群,斜斜落在我的腳邊。
“那就試試。”他的聲音幾乎是咬著牙迸出來的,一字字的強硬無比。
本是勢均力敵的比試,因為我的搗亂而出現了偏差,易清鴻的保護圈從整輛馬車縮到了我們兩個人,身前的護衛猶如鐵桶般,不落半點縫隙,手中的武器揮舞,和衝上來的人纏鬥在一起。
能看出,這批人強悍的能力和廝殺拼搏的武功都絕對是上上之選,彼此配合更是無間,一時間狠厲的手法倒讓刺殺的人寒了心神,遠遠圍著不敢動手。
“護衛大皇子,衝出去。”當前一人手臂揚起做了個動作,決絕的氣勢從他們身上爆發出來,誓死無悔,震撼了所有的人。
“放箭!”山頭忽然出現一排拈弓搭箭的人,剎那間如雨的似蝗,眼前的明亮天空忽然陰沉,下面再也聽不到,因為有人已經將按入懷中,返身擋在了我的前面,只聽到耳邊不斷的有弓弦響起的聲音,聽到箭刺入身體裡撕扯的無情,聽到腳邊有人沉重的倒下。
我從易清鴻的懷裡抬起頭,正對上他一雙眸子,冷靜,平淡,不懼,還有深藏著的思慮。
即便此刻,他還能保持如許頭腦,變這一個表情,就能穩定下無數人的心,更令他的風度散發著無邊的吸引力。
不是對女人的男子誘惑,而是吸引無數人捨生忘死為之拼命的付出,帝王之氣,君王之度的魅力展露無疑。
忽然,遠處山頭傳來吶喊聲,一群人馬如團團烏雲奔襲而來,眨眼間已將彼此間的距離拉的很近很近。
易清鴻腳下凌亂,卻始終牢牢抓著我,眉頭微微蹙了下。依然穩定的聲音,“凝卿,上車!”
在無數人圍追堵截中,他不曾皺過一下眉頭,即使在如雨劍蝗中也是淡然的尋找著突圍的機會,只在這隊人馬出現的時候,他的表情變了。
沒有懈怠,也再不與他對著幹,而是在他手臂力量的推動下被拱上了馬車,鑽入馬車前,我只來得及問出一句話,“怎麼,有你算計不到的人出現了?”
他跳上車,帶著撲面而來的血腥氣,銀白色的狐裘上,片片紅色暈染,衣袍的下襬處,已然看不出到底哪是梅花瓣哪是血汙。
“很好,又來了人馬。”他居然笑了,“不如我們猜猜,這波人馬屬於誰?”
車身震動,艱難的在人群中滑動,兩邊護衛誓死搏殺,硬生生的衝開一條血路,而身後山坡上衝下的人,馬蹄飛踏,瞬間衝入殺陣中,揮舞著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朝著行刺我們的人砍去。
局勢,在轉眼間被逆轉。
“莫非是南王的人?”我皺起了眉,看著他的眼,“你真的說動了南王?”
這,絕不在我的意料之內,我猜測中的南王,也不該如此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
“我覺得不是。”他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