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怔,而後拉了馬韁停下,等執陌到身邊後才又問道:“你怎麼也出城了?”
執陌笑笑,“你不肯告訴我你去哪兒,那麼我只好跟你一路了。”
殤離突然有些頭疼,他沮喪地看著執陌,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太子殿下,你怎麼就這般陰魂不散啊!”
執陌對於殤離這樣的形容並不著惱,反是一下子縱身上馬,一手將殤離摟在懷裡,另一手已握住了韁繩。
殤離被他這一舉嚇了一跳,連忙問:“你作何?”
執陌的臉湊了過來,貼得殤離很近,“這還要問嗎?咱們有兩人,可馬只有一匹,所以只好同騎了。”說著,他還摸了摸這汗血背上的毛,笑問:“馬兒馬兒,你說是不?”
殤離氣急,揚聲便吼道:“歃血,把這無賴給我甩下去!”他口中歃血,叫得正是那汗血寶馬。
而執陌一聽殤離這話,笑得更歡愉了,“小傻瓜,你可不能讓它真甩我,如今咱倆在一匹馬背上,我要被它甩下去了,你鐵定也得遭殃。”
殤離被執陌這副得意的模樣氣得快要吐血,緊接著一拳頭飛快地打出去,卻被穩穩當當地握在手中。
執陌說:“你這性子太野了,怪我慣你慣的。”他嗓音溫柔,口吻中帶了一分寵溺。
而殤離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極其煞風景地回道:“小爺性子隨爹孃,與太子殿下您八竿子打不著關係。”而後甩動韁繩,一聲“駕”,又驅馬前行。
從這兒到天蓮山雖不算太遠,加急趕路大約一天就能到了,殤離也想早些去見師兄問清楚狀況,可問題在於他身後跟著個甩不掉的包袱。
殤離原本也想穿了,甩不掉大不了就不甩了,執陌十歲前都不住宮裡,所以就算殤離說自己十歲前在天蓮山住過一陣子,恐怕執陌也不會起疑。
可是這路才行了一半,執陌就說要歇,殤離本不願意,卻終是拗不過這位尊貴的太子殿下,於是兩人入了附近的城鎮,找了家客棧住了半天。
他倆一同吃了頓早飯,昨兒一宿趕路,這會兒吃飽了難免犯困,於是執陌便抱著殤離一塊兒躺下,他倆這一睡,到了晌午才總算醒來。
起來後兩人又在客棧裡隨便點了幾道小菜吃過午飯,這才再度啟程。
途中執陌問殤離,“反正都同行了,你就告訴我咱們這到底是去哪兒吧?”
到這一刻,殤離也確實沒什麼好隱瞞了,便如實告之,“去天蓮山。”
“天蓮山?”執陌眨了眨眼,仔細地想了想,依舊沒想出什麼來,則又問道:“那是什麼地方?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極少有人去過那兒,不過我師兄們在那兒,這回過去是想見見師兄。”殤離想到師兄,再算算自己至人間這些時日,還真是有些想念在天蓮山的日子。
而執陌卻對與殤離有關的一切事都很好奇,“從沒聽說過你有師兄啊!還有,你師兄怎麼住在山上?”
“早在沒認識你之前我就拜了師,後來下了山就沒回去過,也不曾向人提起,不過你沒去過不曉得,天蓮山那地方可美了,凡人去了都流連忘返。”一說起天蓮山,殤離就沒完沒了,在他的記憶中,天蓮山一直那麼美。
執陌敏銳地捕捉到殤離話裡的關鍵,“你說凡人?”他挑了挑眉,打趣地問道:“你不是凡人嗎?”
殤離心知自己說漏了嘴,面上卻裝得平靜,索性將錯就錯,高傲地揚起下巴,無比挑釁地開口,“我是妖孽啊,大夥兒不都說我是妖孽嗎?”
執陌瞧著殤離這副模樣,頓時就笑開了,拿食指颳了下殤離的鼻子,他彎起眉眼,“你覺得我會信那種謠言?”
殤離無所謂地聳聳肩,“信不信隨你,據說妖孽是會喝人血的,你要小心了,指不準何時,我便半夜起來將你的血全都吸走。”
執陌將殤離抱得更緊了些,隨後貼著他的耳畔柔聲低語,“我讓你吸啊,不過話說回來,難說那傳言就是真的了,不然你說我怎麼就被你迷得如此神魂顛倒呢?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什麼妖精變的?”
殤離全然不顧形象地甩了執陌一記白眼,“是啊是啊,我就是那天蓮山上的狐狸精轉世,專門為了禍害你而來的,怕了吧?怕了就快離我遠點。”
“這樣就要趕我走了?才沒那麼容易呢!”執陌將腦袋往前探了探,趁著殤離不注意,迅速地在他的左頰上親了一口,繼而道:“我要纏著你一輩子,你休想趕我走。”
殤離愣了愣,後知後覺地摸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