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離騎著的這匹馬乃是極品的汗血,是好些年前他爹從一武林中人那兒得來的,至於其中的細節他爹沒有多說,他也沒多問。
這馬極烈,韶雲侯初將此馬贈予殤離時,他也是費了些時候才將它馴服,後來騎得多了,彼此間也有了默契,那馬兒反倒溫順得倒像只貓咪,殤離對它可是喜歡得緊。但他覺得,這汗血寶馬再通靈性,卻也不會有此般神力,之所以會把他帶到一個奇怪的山洞,恐怕還要歸功於他脖子上的蓮影吧?
殤離從馬背上下來,在洞外打量了一番,正要進去,西烈卻說:“還是讓屬下來開路吧!”他順手將兩匹馬拴在洞外的樹上,隨後便與殤離一前一後地進了山洞。
這洞很暗也很深,最初的那一段路黑得幾乎看不清路,到了裡頭點反而好些,這地方顯然是有人在的,每一個拐角,牆上都掛著一盞油燈,看燈盞中油並不多,想必這些燈已燒了好一會兒。
無意中的一眼,他忽然發現有一盞油燈裡的油很滿,而在附近的地上還落有幾滴未乾的痕跡,顯然是剛加過新油。
殤離心下暗自思忖著,難道這山洞是有人住的?可總覺得不太對勁,這洞裡陰溼得很,比一般山洞還要寒得緊,一般人待上幾個時辰就該受不住了吧?要在這裡長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可這油燈又要如何解釋呢?一盞油燃盡至少也要十二個時辰,而看這燈加過油的狀態,這裡住著的人怎麼說也住了不止一天了吧?
正在殤離困惑不解之時,走在前面的西烈卻突然止住了腳步,殤離納悶地抬起頭,“怎麼了?”
西烈回過頭,他的臉色稍稍有些蒼白,殤離看他一眼,察覺到情況不對,連忙繞過他往前行去。
拐過前方那個彎,眼前頓時開闊,這是一個類似石室的設計,正方形的空間,中間是一根撐天石柱,別處卻一樣東西都沒有,縱眼望去空曠得很。
而此刻,在石柱前只倚坐著一人,一身淺紫色的羅裳很是惹眼,再看那一張臉,殤離終於知道為何西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濃妝豔抹,白裡透紅,妖嬈中盡是嫵媚的風情,那張臉,無論從哪一部分看來都是蓮央沒錯,可又偏偏與蓮央不同。
“師父。”殤離輕喚了一聲就要走過去,西烈卻連忙拉住他,“等等,這人不是您師父。”
殤離搖頭,萬分堅定地啟口,“不,他是我師父。”
西烈護主心切,哪裡敢放他過去,於是抬高了聲道:“世子大人,您看清楚,如今坐在那兒的是名女子!”
殤離的眸中瞬間閃過一道戾氣,“你是在懷疑我的判斷?蓮央是我的師父,我會認錯嗎?出去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一隻蒼蠅都不準放進來!”
“世子……”西烈明明還想說什麼,然而才起了個頭就被殤離頂了回去,“你活膩了是嗎?滾出去!”
西烈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老老實實地道:“是。”
待西烈走出很遠,殤離方才慢慢靠近蓮央,至其身旁蹲□。蓮央閉著眼,看樣子好像睡得很沉,臉上畫著濃妝,美得就像是戲臺上演仙子的那些個戲子,但蓮央的美更多了份脫俗的氣質。
殤離輕輕推了推蓮央,貼在他的耳畔喚道:“師父,師父!”
蓮央的睫毛略微顫了顫,之後過了很久,才緩慢地睜開眼。
“小離。”他的嗓音聽上去帶了層沙啞,片刻後,似乎認清了如今的情況,他突然一把握住了殤離的手臂,“快點走,這裡不是你該來的,趕緊離開!”
殤離不知道,只不過是短短几日的時間,為何師父突然變成了這樣,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反手握住蓮央的手,殤離的眉頭略微蹙了起來,“我不走,師父,您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您……”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蓮央便伸出食指抵在他的雙唇之間,“什麼都別問,快點走。”
“我不走!”殤離就算再眼拙也看得出蓮央此刻的狀況很糟糕,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可以離開?所以,縱然師父會不開心,他也要堅持留下來,“我是您的徒兒,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師父身邊。”
有那麼一瞬間,蓮央確實狠狠感動了一把,前陣子他一個人躲在這兒時,總是會氣殤離愛上了殷執陌,而如今,聽了殤離這番話,再多的怨氣也都消了。
“師父,您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殤離承認蓮央很美,美到穿著女裝根本叫人辨不出性別。
而蓮央的回答也著實駭人,“我本無性別,亦男亦女,先前我曾以男子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