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臉微微一紅,猶豫了一會,輕輕點了點頭:“恩,找到了,其實是他先找到我的。”
趙燕抓住她的手,臉上帶著挖掘到了特大八卦的興奮:“快跟姐姐說說你那個聞名洛陽的痴情相公吧,我一直很好奇他到底是何方聖神,竟然有這樣通天的手段,能把你這個和親公主從突厥可汗的手裡給搶回來,還毫髮無損地給帶回洛陽來。”
張氏心知自己其實也不是毫髮無損,最起碼身子已經被那壞蛋給壞了,但這話卻是她永遠也不可能說出口的,臉上帶著幸福:“呵呵,若是被他聽到你這麼誇他,他不知道要得意成什麼樣”
說著,跟趙燕細細說起跟甄命苦在突厥的那些日來的,聽得趙燕感嘆連連。
“甄爺,上次你讓我查的那個李公子我已經查到了。”
深夜,紅杏別院的後院門口,收到訊息的甄命苦正與前來碰面的羅士信站在一起。
“什麼來路?”
羅士信低聲道:“這人姓林,曾經是長安梨園的一個戲子,一年前不什麼原因舉家來到洛陽,在洛陽城西買了一座大宅子,娶了十幾個妻妾,府中有數十名樂伎和戲童,他平時除了負責教他們演戲唱曲之外,節日裡帶著這些樂伎到各戶有錢人家表演戲目,尤其善演孔雀東南飛,木蘭辭,據說,請他演出一場的費用最低也得一千兩銀子,屬下抓了他府中的一名下人,打聽到他這一年來經常以李公子的身份出入百花樓”
甄命苦聽到這時,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羅士信頓了一頓,補充說:“前天有幾個弟兄盯梢時,無意中發現從他府中出來幾個黑衣蒙面人,駕著馬車往城北去了,盯梢的弟兄覺得事有蹊蹺,於是暗中跟著他們到了邙山的樹林裡,發現這些人在樹林裡跟什麼人見了面,從對方的馬車上抬出分量不輕的幾個大箱子,帶回了他府中,依屬下看,那箱子裡面裝的,八成是銀子”
甄命苦聽到這時,心中已明白了大半,沉默了片刻,說了一句:“小羅,你繼續讓人盯著那個李公子,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卑職明白。”
255 脫毛鳳凰不如雞
月桂樓的張氏臥房中,張氏正泡在浴桶裡,抹上甄命苦為她泡製的花鄉沐浴乳,擦拭著身子,嘴裡哼著歡快動聽的小調,幾天不見的甄命苦推門走了進來,登時將她嚇了一跳,一臉緊張地望著他。
甄命苦走到浴桶邊,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對她動手動腳,問了一句:“鵝鵝,你那趙姐姐籌集了這麼多銀子到底幹什麼用了?”
張氏一臉狐疑地盯著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懷疑你那趙姐姐被人騙了,順帶連你那二千兩銀子也打了水漂。”
張氏見他神情嚴肅,不像是開玩笑,嚇得從浴桶裡站了起來,顧不上他火熱貪婪的目光,急急地問:“相公,發生什麼事了嗎?”
甄命苦收回了在她身上巡遊的目光,說:“你跟我說她是不是把銀子都給了那李公子了?”
張氏搖了搖頭:“不是啊,趙姐姐說他被人綁架了,那李公子是晉陽李家的長子李建成,要是被洛陽的官府抓住了,非被當成人質扣押在洛陽不可,趙姐姐這才把多年的積蓄拿出來給那綁匪換那李公子一命”
甄命苦嘆了一口氣:“唉,那李公子根本不是什麼李建成,就是長安一個演戲的戲子,你趙姐姐被人騙了。”
“啊?”張氏一臉呆滯,張大了嘴,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地問:“相公,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怎麼知道的?”
她曼妙的身姿雖然賞心悅目,甄命苦卻擔心她著了涼,伸手取過旁邊的浴巾,圍在她的身上,解釋說:“本來我是不知道的,中秋那天晚上那李公子不是掉落河裡了嗎?我救他上來的時候,發現他根本沒喝過水,一看就是會游泳的,卻裝作不會游泳,故意引趙燕跳下水去救他,那時我就有些起疑,於是找人暗中調查了一下,一查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麼李公子。”
張氏聽完,顧不得澡才洗一半,急忙從浴桶中出來,一邊匆匆穿上衣服,一邊焦急說:“相公,快,幫我攔住趙姐姐,那個李公子給了她一封信,讓她跟他一起私奔,我怕她有危險”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小月和小瑩的聲音響起:“甄護院,剛才有個媽媽前來傳話,說紅梅仙子跟客人私奔了,讓所有護院和鴇媽到大門口集中”
張氏愣在了那裡,甄命苦有些同情地望著她,走到她身邊,幫她輕輕繫上腰帶,遮住她胸前乍洩的動人春光,嘆了一口氣說:“已經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