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只可惜,目前為止,除了少數一些與認識甄命苦的人,還沒有幾個人見過甄命苦的真面目。
長孫衣飾店中。
長孫貝兒從一名蓬頭垢臉,鬍鬚拉碴,雙目晃神,像是好幾天沒睡過一樣的年輕人手中接過一幅包紮精美的畫軸。
“你是長孫貝兒小姐吧?”年輕人問。
長孫貝兒有些不解地望著這名周身邋遢的年輕人,點了點頭,問:“你是?”
“在下閻立本,一個月前與甄護院曾有過一個協定,將這幅畫送到長孫小姐面前,請長孫小姐過目,如果覺得滿意的話,在下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甄護院?”長孫貝兒聞言登時恍然,她與張氏雖不常見,可互相卻有書信來往,知道甄命苦如今在月桂樓當護衛,笑著說:“你就是甄公子請的畫師吧,快進屋喝杯茶吧。”
閻立本辭謝說:“不了,實不相瞞,在下為了這幅畫,已經好幾宿沒合過眼了,還請長孫小姐儘快過目,我好趕回去睡上一覺。”
長孫貝兒笑了起來,不再客套,手輕輕地解開畫軸上綁得頗為講究的綢帶,一旁的閻立本眼中帶著凝視心上人一樣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長孫貝兒的一舉一動,彷彿那幅畫就是他最珍視的愛人一般。
長孫貝兒看了這有些書呆子氣的年輕畫師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不知道這畫卷中到底畫的是什麼,竟讓他像著了魔似的。
畫卷慢慢地在她手中展開。
一幅精美絕倫,栩栩如生的油畫作品呈現在她眼前,看著畫中之人,長孫貝兒卻愣住了,一絲紅潤悄悄爬上了她的臉頰。
“張姐姐,長孫公子求見。”
前來通報的小月敲了敲張氏的房門,此時的張氏正在書房裡翻看著甄命苦給她列印出來一本厚厚的書籍,俏臉潤紅,書已經被她翻過了一大半。
聽到通報,她嚇得驚呼一聲,慌忙將書藏到了身後,女扮男裝的長孫貝兒拿著一卷畫軸從門外走了進來,正好看見她偷藏書籍,做賊般的小動作,笑著問:“你那個壞相公是不是又寫什麼毒草給你看了?”
長孫貝兒是這幾年張氏唯一一個無話不說的閨蜜,有些連柳葉兒和環兒杏兒等人都不知道的事,她都知道。
當初張氏給她看甄命苦抄錄的那本紅樓夢時,她看完後的反應,比張氏好不了多少,哭得稀里嘩啦,惹得張氏又跟著賠上了不少眼淚,兩個人三天沒緩過神來,每每觸景生情,冷不丁念上一句十二釵的判詞,黯然神傷,小月和小瑩兩丫鬟還以為兩人著了魔怔,差點沒請驅魔師來給她們作法驅邪。
見長孫貝兒進來,張氏起身相迎,神情不自然地笑著,問:“貝兒妹妹,好久沒見你來了,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長孫貝兒說著,目光越過張氏,望向書桌後的椅子上,臉帶狐疑。
張氏俏臉紅了起來,生怕長孫貝兒會發現什麼似的,拉著她的手往客廳走去。
剛走到門口,長孫貝兒突然掙脫她的手,朝椅子上那本厚厚的書籍跑過去,飛快地拿起來掃了一眼,大聲唸了出來:“金瓶梅!”
接著嚷道:“好啊,有好書偷偷揹著我看,也不告訴我,虧我還天天想著給你做好看的衣服!你的心肝真真不是讓小狗給叼走了麼?”
張氏紅著臉跺了跺腳,朝長孫貝兒追了過去,想要將書從她手中搶過來,一邊追一邊說:“貝兒妹妹,這書你不能看!”
長孫貝兒邊笑邊跑:“憑什麼你能看我不能看?我偏要看!”
“一會你看了可別惱我。”
“你不給我看我才惱你呢。”
長孫貝兒滿是期待地翻開書頁,張氏乾脆不阻攔了,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她,反正她是阻止不了她的好奇心了。
漸漸地,紅霞飛上了長孫貝兒的俏臉,翻了幾回,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急促,又快速翻到中間和後面部分,接著狠狠地將書往地上一扔,紅著臉,轉身就走。
張氏咯咯笑了起來,急忙追上去,抱著她的手臂,哄道:“好妹妹,你說過不惱我的。”
“呸,你這個有了相公就沒羞沒臊的壞蹄子,你成心戲弄我!”
“呵呵,我剛剛不是讓你別看了嗎?你能聽進去嗎?再說,我要是不給你看個明白,你非記恨我一輩子不可。”
長孫貝兒這才沒有要離開,輕啐了一聲:“自從突厥回來之後,你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冰清玉潔的月桂仙子了,遲早被你那壞相公給帶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