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茶杯,喝了幾口,聊了些這幾天為婚禮準備的事宜,還有後天迎娶時的儀仗和護衛措施。
甄命苦漫不經心地聽著,這些事他懶得過問,有李大亮這樣謹慎的人打理,根本不需要他艹心。
正聊著,院子外傳來一聲通報:“李將軍,洛陽有羅將軍密件送與大將軍。”
甄命苦接過密件開啟,看了幾眼,笑了起來。
裴行儼問:“甄爺,怎麼了,是不是洛陽出事了?不會是羅將軍跟王世充撕破臉了吧?他現在還憋著氣呢,上次滿身傷一回到洛陽就帶了人找王世充麻煩,要不是皇泰主親自出面,王世充那些親族非被他抓了遊街示眾不可。”
甄命苦笑著搖了搖頭,將密信給兩人遞了過去。
信中提到洛陽城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並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倒是提到最近幾天的洛陽城米源突然緊張起來,到處都在搶購糧食,原因是五糧王的兩名大掌櫃兩天之內一個被刺,一箇中毒昏迷,包興隆也病倒了,洛陽城內都覺得會對米價產生影響。
之後就是羅士信的一些不滿,他倒是很想跟王世充大幹一場,特地寫信來問甄命苦什麼時候動手,還抱怨抄王世充家的時候,也不告訴他一聲。
最後才是才是重點,羅士信在信中閃爍其詞地提到一件事,竟是想讓甄命苦作媒人,上門向孫郎中提親,想在甄命苦迎娶張氏過門之後,接著便輪到他迎娶環兒了。
李大亮和裴行儼兩人看了,無不失笑。
以前在朔方暗衛軍的時候,羅士信的悟姓最高,訓練最刻苦,年紀輕輕就已經稱雄軍中,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猛將,唯一的缺點就是,看見漂亮女人就著慌,不知所措,常常被兩人引為笑談。
由於雙親都已經去世,他把甄命苦當成了親大哥,婚事都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年紀也快二十,到了成家的年紀,自然想到了讓甄命苦幫忙提親,一來環兒一向聽甄命苦的話,只要甄命苦在她面前給他美言幾句,環兒接受他提親的可能姓將大大提升,二來甄命苦曾透過孫郎中的考驗娶得張氏,對這事有經驗。
甄命苦快半年不在洛陽,也不知道羅士信跟環兒發展到什麼程度了,跟裴行儼打聽了一下,原來這半年來羅士信沒少往孫氏藥館裡跑,有事沒事幫環兒跑跑腿,忙前忙後,只是半年了,跟環兒卻沒說上幾句話,都是環兒主動給他遞水,他也只會報以傻笑。
不久前他受傷回到洛陽,在孫氏藥館裡療養了一個多月,這才跟環兒多說了些話,漸漸地熟絡了起來。
“照他這樣下去,估計得多受傷十幾次,到三十歲還沒牽到環兒姑娘的手,他若能學的甄爺泡妞的手段十分之一二,也不至於至今不能討得環兒歡心。”
“那是,痴情相公的名號,送子菩薩的神通,豈是浪得虛名的。”
甄命苦笑罵:“滾你們的蛋!到午飯時間了,你們賴著不走算怎麼回事?”
“將軍府最近請的廚子手藝不錯,甄爺不在,我們也都吃習慣了,家裡的飯菜反而不太合口味。”
“把廚子帶你們家去,少找這些介面來蹭飯,將軍府可沒欠你們糧餉。”
李大亮笑說:“家裡的婆娘最近迷上了什麼男女平等,也不知道從哪聽來的,說什麼她煮飯我洗碗,不洗不煮飯,我差點沒把她吊起來打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男人洗碗成何體統。”
裴行儼眼神中露出“誰吊誰還不知道呢,跟我在這裝什麼裝”,也不揭破,嘴上卻說:“這都是甄爺的發明你不知道嗎?甄爺名聲在外,天下聞名,一傳十十傳百的,這洛陽城的女人們自然爭相效仿。”
“我今天心情好,懶得跟你們計較,後天我成親,都給我準時滾過來,備上厚禮,準備禮物的時候,想想對不對得起這半年來在將軍府蹭過的這些飯菜。”
裴行儼拍胸脯說:“甄爺放心,李將軍的禮我不敢說,可卑職的禮,那肯定是別出心裁,獨一無二的”
甄命苦一臉狐疑地盯著他,這裴行儼跟著他太久了,別的沒學到,可張口就來的本事倒學了個十成十。
李大亮卻一臉愕然道:“我們也要送禮嗎?”
“你光來吃啊!你好意思嗎!”
李大亮一臉為難,裴行儼在一旁怪聲怪氣地說:“甄爺還是別為難他了,他家的賬房鑰匙不歸他管。”
李大亮笑罵:“滾你的蛋!”
幾個人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胡說八道,連旁邊的丫鬟聽了,都忍不住掩嘴偷笑,眼中帶著有趣,好不容易賴到了吃飯時間,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