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哥,你的手?”張氏一臉擔心地指了指柱子手臂上插著的一支箭簇,血滲透了他手臂上的衣服。
柱子毫無所謂地笑了笑:“一點小傷,沒事,有勞老闆娘關心。”
可惜只有一匹馬,甄命苦轉過頭,將手機的其中一半交到張氏的手中,對張氏說:“鵝鵝,你跟凌霜兩人騎馬先走。”
“那你怎麼辦?”
“我找到滑雪板就會追上你們,注意保持聯絡。”
張氏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盯著他看了好一會,走到他身邊,踮起腳尖親了他的唇一下,低聲說:“相公,你一定不可以有事。”
甄命苦笑道:“放心,我還沒享夠娘子你的溫柔滋味呢。”
凌霜一言不發地走到柱子那匹馬跟前,張氏也知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儘管有些不情願,還是跟著凌霜一起上了馬,跟她最不喜歡的女人乘坐一匹馬,在凌霜的駕馭下,飛快地消失在夜幕中
490 敵友難分
很快,瓦崗的那些人便殺到了小木屋前一百米遠的地方。
“柱子,跟我來!”
甄命苦轉身進了屋子裡,柱子緊跟其後,嘭地一聲關上門,被這些人包圍很難再有機會逃出去,不過為了給張氏和凌霜兩個人爭取一些逃跑的時間,他只能這麼做。
甄命苦從手中取下一個麻醉暗器,遞到柱子手中,跟他解釋了一下用法,轉身走到窗戶前,朝瓦崗那些人大喝一聲:“本將軍再次等候多時,不怕死的就過來!”
這一記先聲奪人,登時讓對方疑惑起來,放緩了攻入的腳步。
李密低喝一聲:“包圍木屋!”
幾十個人分散開來,將小木屋團團包圍。
甄命苦見成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轉過身對柱子說道:“柱子,一會他們攻進來,你負責門口,我負責窗戶,收拾一個是一個,守上半個時辰,我們再一起棄械投降。”
說話間,對方已有兩人潛入了木屋旁,破窗而入,甄命苦抬手發射手中暗器,兩人“咦”了一聲,還沒攻到甄命苦身邊,便應聲倒下。
很快,門也被人踹開,又有兩人朝柱子攻了過來,柱子卻一動不動,似乎在發呆。
“柱子,發什麼愣,動手!”
甄命苦飛快衝了過去,一腳踢開砍向柱子後背的大刀,跟他背靠背,大聲提醒道。
就在他射出另一支麻醉銀針時,他突然感覺到脖子處被蜜蜂蟄了一下,心神一震,回過頭看著臉有愧疚之色的柱子,突然明白過來,緊緊抓著他衣襟,嘟囔了一句“別讓他們傷害我娘子”,神智漸漸模糊,終於支撐不住,鬆開了柱子的衣襟,昏倒過去
凌霜騎著馬在雪地上艱難地前行著,雪越下越大,積雪已經快到了馬膝蓋,舉步維艱。
張氏被凍得瑟瑟發抖,這樣雪天裡,就算身穿厚厚的貂裘大衣也未必能抵擋嚴寒,她身上衣服又被人撕破了,冷風嗖嗖地從她衣襟的破裂處鑽入她的衣服裡,讓她越發地懷念起甄命苦溫暖的懷抱和他火熱的體溫來。
儘管對這凌霜沒什麼好感,她還是忍不住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身,兩人相互取暖。
兩人已經走了快半個時辰了,後面追兵的聲音夾雜在風雪聲中,越來越近。
張氏掏出手機,按下了通話鍵,電話的那端,卻遲遲沒有應答,她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那麼狡猾,一定不會有事的,又有柱子哥在他身邊,他一定會逃出來的,也許正追來呢。”
她這麼想著,忍不住問正在策馬冒雪趕路的凌霜:“你說後面追來的人會不會是我相公呢?”
凌霜沒好氣地回答:“你以為你相公是天神下凡,有萬夫不當之勇,瓦崗群雄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難道他們是吃素的不成,他能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你還想他追上來,真不知該笑你天真還是無知。”
張氏聞言沉默了下來,已沒有了跟凌霜鬥嘴的興致,心神不寧,胡思亂想。
走了一段崎嶇難行的山路,前面隱約看見了寬闊的官道,旁邊還有幾戶人家。
這時,兩人座下的馬突然打起了擺子,四蹄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似乎是中了什麼毒,走了這麼長的路,終於毒發。
兩人一齊摔倒在地。
凌霜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積雪,回頭看了一旁凍得瑟瑟發抖的張氏,忍不住奚落道:“人家都已經把你給賣了,還把裘大衣給她,現在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