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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散架似的疼。別人把我身上的零件都拆散了,偏偏不讓我當希瑞,又把我組裝成了戴若,讓我孤零零地躺在馬路中間被大卡車碾,讓我知道了小羽和陳家棋。一想胸口就憋氣,腰上頭上疼得特別厲害。

“楊……憲奕……”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可能是不久於人世了,楊憲奕驚魂未卜抓著我的一隻手,靠到枕頭邊摸著我。我應該是把他嚇壞了,他的手冰涼冰涼的,和我頭上的冰袋差不多。

我慢慢試著回想發生的一切,記起來怎麼摔的,記起撞上電視櫃敦實木角後轟然倒地的那一聲,楊憲奕是罪魁禍首,他變相害我摔的。

他的手攥得太緊,攥得我疼了,我又掙不開,還被他送到臉頰邊貼來貼去。他的嘴唇在發抖,手心裡都是冷汗,他肯定擔心死了,這樣也好!

我不敢動頭,怕自己腦震盪,可我又特想側頭看看楊憲奕現在的樣子。他是不是老實了,還會不會對我兇。冰袋滑到一邊,我不但看見了楊憲奕,也看見屋裡還有別人。

“沒大事,過兩天就好了。”有人拍在楊憲奕肩上,還俯身跟我說,“戴若,還認得我嗎?”

我當然認得,楊憲奕的那個醫生朋友,晚上還見過。他又要過來檢查,我怕疼側過去躲,楊憲奕沒法攔,檢查過後才送他出去,留我一人敷著冰袋在床上想事情。

楊憲奕這算間接家庭暴力,我可以去告他,告訴我們倆的父母,讓他們知道他的真面目,再讓警察把他抓起來,幫我審問陳家棋的事。想起陳家棋我的腦袋又大了,慢慢摸自己的頭,部件都在原來的位置,可摸到頭後的時候,碰到一個鵝蛋大的大包,硬梆梆的,頭皮碰一下都疼得揪心。

楊憲奕回來就蹲在床邊,我們目光相遇了,都找回不吵架時的感覺。他掀開被子在我的胳膊下面夾了冰涼冰涼的東西,然後手就放在那裡,一眨不眨地望著我,摸摸我的眼眉鼻樑,揉揉我的嘴唇,把擋住眼睛的頭髮掠到一邊,最後用大手代替冰袋覆在我的頭上。

“若若,哪兒疼?”

我沒想到當希瑞的代價是這樣慘痛,我用嘴巴吸了兩口氣,醞釀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楊憲奕臉色很差,比生氣時還青,可眼神很憂鬱,不再是跟我劍拔弩張的樣子。我腦子轉了半天,最後問他:“我怎麼了?”

第十五章 還是吵架了(6)

“摔倒了,碰了頭,疼得厲害嗎?”他問我的時候手一直給我揉太陽穴,我本來可以忍受這份疼,但為了懲罰他,我告訴他“疼得快死了。”

楊憲奕的手還在被子裡,突然就蓋在我胸口上方,好像要保護我的心跳不讓它不停止。那份冰涼慢慢感覺不到了,他的手也被我暖起來,一會兒他從被子裡抽出去體溫計,看完了才鬆口氣,看來我沒有發燒。

他臉上的表情很痛苦,混合著心疼和自責,我抬手想打他,卻只是無力的搭在他肩上。我不知道跟誰控訴去,我指著他的鼻子說:“你打我!”

楊憲奕聽完後臉更綠了,我知道不是他打,一切都是意外,但我就要冤枉他。他聽我說要打電話告訴爸爸媽媽就從床邊站起來,煩躁地走來走去,又跪回來抓著我的手跟我認錯。

“我跟小羽,跟陳家棋都過去了。我發誓,若若,真的。”

我後腦勺上的大包雖然疼,但看他這麼束手無策又有點兒得意,我難得把楊憲奕治得一句頂撞話不敢說,也不反駁,我問他:“你有錯嗎?”

他拉著我的手往自己胸口貼,一連承認,“我錯了,不該跟她們好過,不該娶陳家棋。可若若,過去是不能改變的,就是過去了。我雖然錯了,但改變不了什麼。小羽還是小羽,只是我的朋友,陳家棋還是陳家棋,跟我的生活無關。我的將來就有你,以後的日子我都跟你好好過。不管你有過多少馮綸關浩,我都不介意。”

嘴上說說容易,做到畢竟很難。我也下過好多次決心忘記,但到現在也還記得。默默地躺了一會兒,我跟他要東西。

“獎盃呢?”

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邊起身邊問:“要它幹嗎?我給你拿去,你別動,在車裡呢,等著我。”

他去了,很快就回來了,跑了一頭汗,緊緊握著我的二等獎盃。

這一摔,我的氣也去了好多,頭雖然疼著,但不想吵了。抱過獎盃放在枕頭旁,我努力翻了個身。冰袋又掉了,他過來給我扶正,借空檢查我腦袋上的傷。

我這一天,參賽得獎,陪他去屠岸谷見朋友,還要審問他不讓人好受的過去。實在沒精力再繼續,我得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