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韓愈的神情,他終於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這些日子來,皇上想必心緒不佳,我去見他徒增煩惱而已。”一邊說著,我一邊緩緩搖頭。
韓愈想不到我會如此做答,有些焦急,上前一步道:“那剛剛王爺說的那些不去說給皇上聽又有什麼用?”
我張嘴無聲的笑了,道:“韓大人,我不去難道你不能去嗎?你心中多出來的想法也可在面見皇上時說出來啊!”
韓愈嘆了口氣,瞟了雖在同一個房間內但隔得不遠的文姬和妺喜一眼,道:“我這麼做不是貪功麼?”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我笑道:“這有何功可貪?正值國難之時,你韓大人說還是我說有什麼區別?就算有獻策的功勞,我這王爺還能貪圖什麼賞賜嗎?”
聽了我的話,韓愈半晌沒有做聲,顯然是想到了其中的關節,臉色漸漸白了起來,他一抬手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得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略帶嘶啞,但焦急無比的呵斥:“誰是店家?快快出來,若耽誤了軍情全家問斬!”
韓愈霍地一挺腰,臉色嚴峻,立刻將門打了開朝外看去。
此時夜已趨深,燈火微弱,那士兵身上血跡點點,神情猙獰,正揪著一個店小夥,聽到門響,扭頭看來。“韓大人!”那士兵面上一喜,鬆手跑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韓愈面色一沉,緊盯著那士兵。
“韓大人,在皇上的駐地,六軍譁變,欲行逼宮”那士兵單膝跪下,話語又快又急。
“什麼——?”韓愈聽了一半才反應過來,渾身一震,禁不住踏前一步,手重重抓在了那士兵抱拳高舉的雙手上。
六軍譁變欲行逼宮!
我亦是大駭,趕前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韓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顯然是不明白,他鬆開手緩緩道:“陳將軍等將領可被害了?”
那士兵道:“屬下不知,屬下趕來報信之時那些士兵尚集結著朝皇帳而去。”
“點兵,行軍!”韓愈沉默不到片刻,緩緩對那士兵下令道,說著同時,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還請王爺與下官一同前去救駕。”
“國相伏罪!國相伏罪!國相伏罪!”我,文姬,妺喜隨同韓愈三千大軍趕到李隆基紮營地時,充耳便聽到了這連綿不絕的呼喝聲。
韓愈臉色鐵青,他縱然率領著三千士兵,但畢竟只是個文官,更何況此刻面對的是數萬將士,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我拍馬上前,看了韓愈一眼,不遠處的火光映在他眼裡,隱隱透射出一股焦慮不安。
“令前軍準備開道。”隔了良久,韓愈沉聲道。
“韓大人,你這是幹什麼?”我一勒馬,越過他半步,望著他道,“你就這樣進去見皇上?”
“不錯!”韓愈斷然說道,一眨不眨的回望著我,“王爺難道怕了?”
看著他,我不知道他是深信皇權的威嚴還是心中另有堅持,嘆了口氣道:“如此情況下,韓大人認為你可以輕易進去嗎?”
“難道你要下官看著士兵圍住皇上?”韓愈雙眼一鼓,氣勢雄雄,“若是有異心的人在當中這麼一挑撥,皇上就危險了!”說著,他語氣緩和下來。
我扭頭看了眼鼓譟不停計程車兵們,苦笑著道:“現在他們還只是要求皇上做點什麼,韓大人你也知道這種情況下,稍有不慎便是兵變。你這般領兵進去,那些士兵會如何想,不用我說,韓大人你也明白吧!”
韓愈默然不語,看著那些士兵由或一或二的舉著兵器呼喝到整齊劃一的動作,他咬了咬牙,側首低聲道:“皇帳還有一條秘道,王爺你隨我來。”
“爺,二哥他們趕過來了。”正當韓愈告訴我離皇帳還有數米遠的時候,妺喜突然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我一愣,禁不住道:“他們怎麼趕過來了?都來了?”
韓愈猛然停下腳步,看那神色似乎想阻止我高聲說話卻已然是來不及。皇帳外正嚴神戒備的衛兵握住劍的手一緊,低沉聲厲喝道:“誰?報上名來!”
韓愈連額頭上的汗也不敢擦拭,道:“下官涼州行軍司馬韓愈偕同安王爺前來護駕。”
聽韓愈這麼說了,我亦只好上前報了名。隱約中覺得有人在我肩膀上輕拍了一下,微微側頭看到妺喜和文姬淺露的驚喜神色,我知道定然是項羽來了。可當我悄悄回頭看時,卻發現不僅僅是項羽一人,趙雲、花木蘭、妲己、素素、褒姒甚至連江姑娘和鴻現也一併站在了後面不遠處,雖然籠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