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已經開始動手掌摑那門房來。柳如心一時間竟被空銘的雷霆手段給震懾住。她自認為她自重生以來,已經比前一世強硬了許多,然,與空銘雷厲風行想比較,依舊不夠看的。
這時,定伯侯世子柳沅泊收到訊息後,匆忙間還沒來得及問清何事,便趕了過來,見門口圍了許多官兵,以為有人鬧事,迭聲喝道:“我看是誰膽敢在我定伯候府鬧事!”
“定伯侯世子真是好大的架子!”空銘纖細的身影站了出來,長年跟在太后身邊,氣勢上竟是一點也不弱。
柳沅泊這才看清楚來人,見空銘那一身的氣勢,又做宮人的打扮,想來是宮裡比較體面一些的管事嬤嬤。逐高漲的氣焰便減了兩分下去。後又覺得自己堂堂世子,對著一個宮人卑躬屈漆有失顏面,剛好又看見一旁的柳如心,想起新仇舊恨,便不愉的道:“心兒即以回來,還不快快進去,守在門口是為何意?若是門房有甚不對,咱們一家子關起門來怎麼說不行,何必當街鬧將起來,搞得大家一起沒臉!”話語中隱有一股譴責之意。
柳沅泊這話說得看似公平公正,其實,卻是直接的定了柳如心無理取鬧的罪名!
“定伯侯世子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定伯候府乃百年世家望族,我竟不知候府堂堂嫡長女,處理一個不知規矩的門房竟還要遮遮掩掩,委委屈屈。”空銘不卑不吭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大街上顯得分外清晰。如今,門口動靜鬧的不小,周圍已經聚集了小量流動人員,在不遠處觀看。
柳如心沒想到她不過一念之間,竟會把事情鬧到這種地步。眼看著周圍越聚越多的人群,心中隱有退縮之意。畢竟,事情鬧大了誰的面上都不好看。同時,她的心裡還有另一層考量,畢竟事關候府的顏面,祖父就算再怎麼疼寵她,想來也是不贊成她這般做的吧。
空銘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般,轉過頭來,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情緒的道:“柳氏如心,你要記住,你代表的不僅是候府長房嫡出的大小姐,還是聖上親封的丹陽郡主,更是皇帝的義女,有些事情你可以忍,但是,同時你要記住一點,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情,一旦你開了個頭,便要不計後果的一路到底!更何況,事關原則問題,不是你的退讓便會換來應得的尊重!”
“這位姑姑既是這樣說,倒也不知門房犯了何錯,讓您這般大動肝火!畢竟,這也是我定伯候府的家事,想來就算鬧到皇上那裡,也不能說什麼的!”柳沅泊又怎會沒有看出柳如心的退縮,當然不容許這管事姑姑壞事。
柳沅泊打著倒是好主意,但看柳如心願不願意配合他了!柳如心見他不說趕緊解決此事,卻還想要就此揭過,不由也帶了兩分惱意,義憤填膺的說道:
“三叔錯了!雖是候府家事,卻也是事關大周名門貴族正室嫡出地位的大事!我乃定伯候府長房嫡女,無論出行歸家理該開正門迎接,然,這狗奴才不說依照章程辦事,先是不把侄女兒放在眼裡,同小廝鬼鬼祟祟的耳語,後又以祖父作為藉口,讓侄女兒行偏門進府,可見眼裡也是沒有主子的!
更何況,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我定伯候府乃勳貴之家,祖父更是官拜兵部之首,為捍衛正室嫡出的地位,理應作為表率,扼制這股歪風才是!”
聽了柳如心的話,柳沅泊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他雖是世子,然身份尷尬,儘管嘴裡不說什麼,心裡卻是將柳如心徹底的恨死了。
在大周,原配嫡妻與嫡出的長子長女的地位是超然的!同時也是無可跨越的!一般勳貴之家的女兒,多半都很金貴,卻貴不過嫡長倆字。
就像這定伯候府的大門,女眷裡,如今也只有柳如心夠資格享用,不僅是因為她丹陽郡主的身份,更因為她還是這定伯候府長房嫡出的大小姐。就連白氏,韋氏出門造訪也只能行走一旁的偏門。這也是柳如畫為何對於柳如心的身份一直耿耿於懷的主要原因。
之前,柳如心從不去計較這些,逐漸的別人也就漸漸的淡忘了她大小姐的身份。可如今,也不知怎的,看著那扇她好久沒有穿過的大門,心裡竟是生了一股彆扭。她雖有心為自己爭取原本應得的地位,可是,卻也沒想將事情鬧到這般地步。如今,就像空銘姑姑說的,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便繼續下去吧!
倘若祖父不理解她,反而因此而怪罪了她,她也無所謂了!她不過是維護自己的利益罷了。又何錯之有?!
這樣想著,柳如心那雙搖擺不定的眼眸,亦變得更加清明起來。身上的氣勢也因此而隱有了一些變化。儘管不大,空銘依然捕捉到了。不由點頭,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