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莐連續幾年代言一個高檔服裝品牌,他的衣櫥裡塞滿了商家免費給他提供四季服飾,想當年,這個品牌還是白至凌為他爭取到的,作為他二十二歲生日禮物。
這個牌子走時尚小清新風格,白至凌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穿這個牌子的衣服,以前看舒莐穿覺得很不錯的設計,現在輪到要“自己”穿上,卻又覺得太過標新立異。
他很費勁地挑選,才選出一套看起來比較不突兀的白襯衣和牛仔褲。
穿上身後,才發現那件白襯衣的質地有些透,領子開得很下,釦子只有三枚,鎖骨下大片肌膚若隱若現,褲子又設計得十分修身,鮮明地勾勒出本尊緊俏的臀部和筆直的雙腿。
“媽的,這個設計師肯定是個色魔!”白至凌咒罵了一句,從衣櫥裡找出一件素淨的米色線衫背心套上,遮住了胸前的大片春光,這才滿意地出門。
舒莐的座駕是一輛嫩綠色的甲殼蟲,白至凌有一次心情好,難得跟他開了句玩笑,說這車是二奶專車,舒莐平時是個好脾氣的,沒想到他這麼一句玩笑話,竟然就讓舒莐不高興了,那之後舒莐就再也沒開過這輛車,放在車庫裡任它長灰塵,也沒買其他車,出入都叫助理洛帆或保鏢雲默接送。
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十五分,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厲害,白至凌煩躁地抓了抓頭,認真思索起自己和舒莐靈魂互換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
時間倒退,回到昨天。
星期一,忙亂的一週又開始了。
紅紫總經理辦公室。
特助姬雲正在向白至凌彙報他接下來一週的日程安排。
今天是靳琪二十二歲生日,早半個月白至凌就答應了他,要幫他慶祝,聽到姬雲說晚上有個周家的商業酒會,他想也不想地說:“讓林副總去。”
姬雲欲言又止。
白至凌抬頭,看著他問:“怎麼了,有話直說。”
姬雲做他的特助也有三年了,清楚他的脾氣,想了想,直言道:“舒先生從歐洲回來了,今天他也會去參加這個酒會。”
白至凌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姬雲識趣地沒再多言,繼續彙報行程。
五分鐘後,走出總經理辦公室,他在心底輕嘲了一聲,原以為舒莐在這位總經理大人心裡多少會有一點不同,沒想到結果也是一樣。
臨下班了,卻接到總經理辦公室的內線電話。
“酒會我還是自己去。”
白至凌不知道特助先生對自己的腹誹,陪靳琪吃過晚飯,撒了個小謊說公司有急事,匆忙趕到酒會現場。
周家這次酒會在啟臨酒店辦的,來的人特別多,大部分都認識白至凌,一圈寒暄下來,他被敬了好幾杯酒,整個人都有點醉了,愣是連舒莐的影子都沒見到。
略帶惆悵地走到露臺,望著溶溶夜色,他有點無法理解自己的行為。
都分手大半年了,之前一直沒找他,也沒怎麼想過他,怎麼一聽到他回來了就這麼急巴巴地想要見他,見到他又如何呢?
“我只是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白至凌喃喃地自言自語。
然後他又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十分矯情好笑,又不是在拍戲,難道還要對已然分手的對方說“你一定要幸福喔”?
算了,還是去找靳琪吧。
白至凌正打算離開,卻不經意地看到樓下花園裡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從一片陰影處走出來。
他們走到人工湖邊,其中一個男人掏出了香菸,拿出兩支,自己唇上含了一支,又遞給對方一支。對方用火機點著了香菸,把火機遞給男人,男人正要接過,他故意又放回自己口袋裡,然後突然傾身,將自己唇邊的煙靠近男人,一隻手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後退,兩支香菸親密地相觸幾秒,幫他點燃了香菸,然後退開。
男人背對著白至凌的方向,吸著煙,捶他一拳,罵了一句什麼,對方哈哈大笑起來,一隻手夾著煙,另一隻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距離隔得太遠,白至凌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夜色太暗,也看不清那兩個人的臉,可是,憑他和舒莐在一起那三年,他絕對不會認錯,那個正對著他的背影就是舒莐。
另一個男人是誰?!
等白至凌衝下樓,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此時舒莐已經看到了他,他的臉上一抹驚訝轉瞬即逝,隨後露出淡淡的笑容,白至凌再躲避已然來不及,只好硬著頭皮上前跟他打招呼,“這麼巧。”
“是挺巧的。”舒莐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