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亦為在紅紫待了多年,作為公司一哥,跟白渠也有很多接觸,對這位老爺子的性格亦是十分了解,不用問就猜到白至凌的處境,安慰他道:“我爸媽開明歸開明,一開始其實也覺得膈應、不舒服,後來他們跟潛羽相處得多了,感情深了,慢慢也就接受了……大白,我們情況雖然不同,但是天下沒有一輩子跟子女拗著乾的父母,只要你自己態度堅決,老爺子終究也會想開的。”
白至凌苦笑,有這麼容易就好了。
鄭亦為的國內經紀約雖然還在紅紫,但是一年最多也只在國內拍一部電影,現在他主要活躍在歐美,白至凌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他幾次,平日裡除非有工作事宜,兩人也不怎麼聯絡對方,今天老友之間難得打個電話,白至凌自然不能見色忘友,討教完出櫃經驗就立馬撂電話,問了他一些工作上的瑣事,又道:“你什麼時候回國聚一下,好久沒見了。”
“過兩天我會回國,到時再見吧。”
白至凌有些驚訝,“你不是說電影還沒拍完嗎,哪有時間回來?”
鄭亦為哪裡說得出口自己是準備裝病厚著臉皮跟劇組磨兩天假,就為了回去哄老婆,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戈銳不是每年辦一場演唱會嗎,我好幾年都沒去捧場了,今年是他出道十五年紀念演唱會,意義重大,我怎麼也得去湊個熱鬧。”
這話也不是完全胡說,事實上他確實一直很想找機會去看戈銳的演唱會,不過回國後最最要緊的還是哄老婆……
掛了電話,白至凌苦思冥想了一整天,最終決定不跟老爺子玩花槍了,回家陪老爺子用過晚飯後,趁繼母上了樓,直截了當地對白渠說:“爸,我想和靳珊解除婚約。”
白渠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臉色卻一絲未變,“為什麼?”
白至凌的語氣平常自然得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的一樣,“因為我只喜歡男人。”
雖然這事從多年前白至凌和米心蘭分手開始,白渠就有所察覺,後來他再也沒交過女朋友,男朋友倒是一個接一個,讓他進一步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他並不擔心,他以為以白至凌極要面子的性格,一輩子也不會對他說出實話,更不會讓別人察覺到分毫,他會按照自己的意思結婚生子。白渠也想過,只要白至凌明面上做得滴水不漏,就算暗地裡偶爾玩玩男明星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管了。
可是沒想到他現在竟然為了一個舒莐,明明白白地跟他攤牌!
他這是在瘋了!
白渠大怒,“我不管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我不同意解除婚約!”
“爸,我尊重你,所以告知你一聲而已,其實這事根本無需你同意,靳珊同意了就行了。”白至凌嘲諷地說,“你總不能押著她跟我結婚吧?”
白渠錯愕,“你說什麼?靳珊同意解除婚約了?”
“是的。”
“我不信!她為什麼會同意?!上次我跟她說打算把你的婚期提前一些,她明明很開心的……”
這麼多年來,靳珊對白至凌的態度雖然不冷不熱,但是她對這樁婚事一直也是贊成態度的,她為什麼那麼爽快就同意了取消婚約,白至凌也有些想不通。
不過這不是他關心的事情。
他現在只想勸服老爺子,不要再針對舒莐。
他語氣堅決地說:“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我就認定他了。”
白渠徹底黑了臉,威脅他說:“你非要跟我對著幹,就休怪我不念父子情,把公司交給其他人打理,剛好你小媽的幾個哥哥也做過娛樂業……”
白至凌面無表情,“公司是你的,你愛給誰給誰。”
他從小就聰敏好強,大學畢業後放□段在公司基層做起,隨後又帶領紅紫發展得越來越好,儼然一副和晴空、星際呈現三國爭霸局面的架勢,讓公司上下全都心服口服,這是白渠最欣慰得意的。現在他卻為了一個男人,連公司也不在意了,白渠終於明白他這次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他心裡怒到極點,隨手拿起自己的高爾夫球杆,將他一頓狠抽。
白至凌也不反抗,一動不動任他打。
打了幾下,白渠自己累得氣喘吁吁,白至凌則疼得身體不受控制地抖動,卻不肯喊一聲疼,求一聲饒,見他這副樣子,白渠心裡又是後悔又是氣惱,面子上下不來,正難堪之時,姚卉剛好從樓上下來了,花容失色道:“My God!這是怎麼了?父子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快停手啊……”
白渠順著臺階而下,將球杆丟給了她,白至凌卻忍不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