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窯嶺鎮上的大谷街是夜宵店最集中的地方,一到晚上九、十點,那便熱鬧的不得了。 不過,到了晚上七八點的時候,一些忙著沒趕上晚飯的,不少也會來這裡,晚飯夜宵一起吃。 同心夜宵店算是大谷街上,比較老字號的夜宵店了。 生意也最好,這才晚上八點多,屋裡便已經坐了兩桌的客人。 其中一桌,是幾個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正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你聽說了沒?縣裡巡調組在政府已經查了兩天了,聽說明天還要查!” “真的假的?這到咱們窯嶺來查,難道...錢書記...” “鬼曉得,不過我聽我姐夫說,這兩天都沒見到錢書記露面。” 桌上幾人對視了一眼,這臉上八卦之意甚濃。 “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還騙你們?我姐夫是農辦的副主任,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隔壁一桌是幾個年輕人,此時聽得這邊的言語聲,其中一個年輕人,便支起耳朵聽了起來。 “那不會...錢書記真出事了吧?”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出事也正常...” “也是,哈哈...” 幾人都笑了起來。 這時,那邊的年輕人,這時卻是有些坐不住了,跟同伴打了聲招呼,便出門開了輛小車便揚長而去。 年輕人一路飆到家,推開門看著自家老子在家,這才鬆了口氣。 “你這急衝衝的跑做什麼。”坐在客廳看電視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兒子道。 “爸...聽說錢書記可能出事了。”年輕人急匆匆地道。 “錢書記?錢書記出什麼事?”中年人一愣,然後皺眉看著兒子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剛聽人說,什麼巡調組在政府查了兩三天了,錢書記也兩天沒露面了。” 年輕人緊張地道:“爸,你不是說,前些天,譚鎮找你聊事情麼,會不會跟這事有關?” 中年人臉色微微一沉,看著兒子,道:“別瞎說。” “爸,這不是瞎說,要是真...錢書記出事,咱們可不能死抱著一棵樹不撒手啊。” 看著兒子那擔憂的神色,中年人有些欣慰又有些惱火道:“行了,你別聽風就是雨的,我等下去打聽一下。” 說著,中年人便拿出電話,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老胡,我張彪啊,聽說鎮上出事了?” “啊...是有巡調組查了兩天了是吧,具體也不知道?你也被談話了?” “哦哦...那錢書記呢?” “不知道?沒見著人?” “哦哦,好,好,我曉得了。” 中年人掛了電話,這臉色也瞬間凝重了起來,找出錢昭明的號碼,想了想,又還是沒有打,又翻出了另一個號碼。 “嘟...你撥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中年人一愣,然後趕緊翻出另一個號碼,又打了出去。 “嫂子,是我,張彪,陳哥電話怎麼打不通啊?” “哦,昨天出門去外地了,你也不知道啊...哦,哦,好的,好的。” 結束通話電話,中年人的表情便嚴肅了起來,喃喃地道:“不會真出事了吧。” 說著,中年人拿起衣服,便起身,道:“走,送我去你王叔家一趟。” 年輕人趕緊開車載著他老子,往外邊去。 車子這熟門熟路地在一棟相當豪華的別墅前,停下。 中年人急匆匆地走進屋裡去,喊道:“胡成,胡成。” 裡邊一個身材幹瘦的男子走了出來,看著張彪便是笑道:“彪哥,你怎麼來了?” 看著胡成在家裡,張彪便是鬆了口氣,在客廳裡坐下,道:“胡成,你最近聽說了沒有?” “聽說什麼?”胡成疑惑地看著張彪,道。 張彪皺著眉頭,嘆了口氣道:“政府裡的事,你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嗎?” “政府裡?”胡成皺了皺眉頭,也在旁邊坐下,看著張彪道:“政府裡什麼事?” “聽說縣裡調查組在政府裡待了兩三天了。錢書記也幾天沒露面了。”張彪臉色有些陰沉地道:“你就一點訊息都沒聽到?” “調查組?”胡成愣了愣,然後道:“我聽倒是聽過這事,跟錢書記有關係?” “我不曉得,剛打了電話給胡自龍,他說鎮上是來了調查組查了兩天了,基本上大部分人都被喊了去談話。錢書記好像也兩天沒露面了。” 張彪嘆了口氣,道:“就連陳興飛人也不見了,聯絡不上。” “他老婆說是去外地了,也不曉得如何。” “不得吧?陳興飛不見了?”胡成一驚。 “我還能騙你!”張彪惱火地道:“這回這窯嶺的天還不曉得會不會變。” 胡成也臉色有些難看,搖了搖頭,道:“這事就搞不清了,咱們窯嶺,真要出事,那也不奇怪。”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齊齊嘆了口氣。 “那咱們怎麼搞?”胡成有些惱火。 張彪苦笑道:“我也不曉得,這不是來找你商量。” 胡成想了一陣道:“那咱們……找陶鎮聊聊?” 張彪遲疑了一下道:“現在局勢不明,要不再等等看,穩妥一些。” “也要得。”胡成點著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