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中午,這邊吳立冬終於忙完了上午的工作,準備去吃飯。 林昭走在旁邊,低聲地道:“縣長,今天...子健那邊出了點小問題。” “嗯?”吳立冬腳步一停,看向身邊的秘書。 “剛才彭銘川主任過來的時候,在樓下被子健碰見了。” 聽著跟彭銘川有關,吳立冬的眉頭猛然地皺了起來。 “子健想要打彭主任,但動手的時候,子健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後被保安攔了下來,沒打成!” 吳立冬臉色這時已經有些發青,但聽到沒打成的時候,也暗暗地鬆了口氣。 真要是他兒子,在縣政府裡和下邊辦事處的主政官員打架,那隻怕就是大笑話了。 鑑於吳子健第一天來靈巖,便調戲宣傳部長女兒的事情,已經把名聲給敗壞的差不多了。 今天這架,要是打成了,無論誰打贏了,都保管會傳成縣長兒子仗勢毆打下級官員。 這事要是傳出去,只怕他這個剛坐穩的縣長位置,只怕都會跟著燙屁股了。 “呼...”吳立冬長吸了口氣,點了點頭,連兒子摔了一跤,受沒受傷都顧不上問了,只是埋頭往食堂走去。 下午下了班,坐上車回了家裡,本想訓斥兒子一頓,但看著吳子健額頭上的一塊隱隱的青紫之色,卻又讓他準備罵人的話,生生給嚥了回去。 “這是怎麼回事?”吳立冬看著吳子健,緩聲地道。 “摔...摔了一跤!”吳子健彆著頭看向一邊。 “這麼大的人了,以後要小心一些。”吳立冬言語了一句,便走回書房去,只是眼中目光隱隱有些兇厲。 只剩下李中梅,看著兒子額頭的淤青,大呼小叫著:“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唉...這麼大的人了,來來,快,塗點紅花油。” 數天之後,靈巖縣政府會議室。 政府會議正在召開,縣長吳立冬、常務林滔莫、數位副縣長以及各縣局辦事處、鄉鎮政府一把手,悉數在座。 彭銘川坐在下邊,老老實實地聽著上頭吳立冬講話。 旁邊的其他局辦領導們,也都差不多,老老實實的。 這位吳縣長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要是在會議上被他抓住了手尾,被點名,那可就難看了。 “同志們,靈巖縣經過一系列的發展...目前情況雖然看似不錯,但各種隱患依然存在。” “包括各個方面,涉及縣裡諸多的部門和鄉鎮......” 聽到這裡,下邊的人們,特別是一些底氣不那麼足的鄉鎮領導,頭就放得更低了。 生怕被吳立冬點名。 “其中......” 聽到這裡,不少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可別拿咱做典型。 “張裡辦事處,我覺得問題很大。” 聽到這裡,人們都鬆了口氣,只要不是自己這邊就好。只是都忍不住地朝著彭銘川那邊隱晦看了一眼,暗暗同情。 這位被抓典型也正常,早聽說這位可是把吳縣長兒子打了兩回了。 這要不給你找點樂子,都說不過去。 “作為縣裡這兩年的重點專案,匯龍市場的建設方面。張裡政府的工作做的很差。” “張裡政府負責人好大喜功,相關的配套專案,驗證分析不足,在資金嚴重不足的情況下盲目上馬,導致目前整個專案進展,陷入困境......” “張裡政府負責人好大喜功!” 眾人品味著這個詞,都對彭銘川有些同情,雖然沒直接說彭銘川的名字,但這跟點名批評有什麼區別? 而且好大喜功這個詞的評價,那已經不是普通的批評了,可謂是相當嚴重。 這坐在彭銘川旁邊的兩個地方領導,都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彭銘川。 但只見的彭銘川雖然低著頭,但側面看去依然淡定自若,毫無窘迫之色。 甚至,旁邊的一位女領導,這還忍不住地多瞄了兩眼,心頭不由地感嘆了一聲:“唉,這彭主任確實長得帥,氣場也足,這種時候還能這般淡定自如。要換成自己,只怕都要坐不住了。” 彭銘川這個時候,完全是一點沒什麼窘迫之色,反而是心頭暗喜,看來這些天的這些鋪墊,終於到位了。 “張裡辦事處負責人,面對困境,不是主動地去想辦法,而是隻想著從縣裡要錢;來了一次,來兩次,想盡辦法,從縣裡財政要錢。” “我告訴你們,這是不負責!不作為!作為一個政府領導,完全不合格!” 臺上的吳立冬,吐出來的字語句句誅心。 下邊的人們噤若寒蟬,一個個低著頭,生怕惹火燒身。 心頭也是暗暗對著彭銘川同情。 這搞建設,不都是這樣,都是想盡辦法,先搭架子,然後各處弄錢。 看來彭銘川打了人兒子,這個事情,確實是有些嚴重。 還好彭銘川身後是唐書記,這要是換成其他人,只怕那主任位置早坐不穩了。直接要發配到某個山旮旯裡去了。 只是臺上的吳立冬,這個時候,絲毫沒有留情面的意思,反而是沉聲繼續道:“張裡的彭銘川來了沒有?” “臥槽,這是一點都不留情面。還直接拉人出來受刑!”眾人心頭一陣唏噓和同情。 “吳縣長,我在!”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