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而起,一道身影出現在武身旁,手上寒光一閃,消失不見,一陣微風習習而來,吹動了武的盛裝。
宛若花開。
在武身旁,一身月白僧衣的女尼氣定神閒。
風來,僧衣飄飛。
雖是女子,卻風韻無邊。
此刻安靜的看著武,輕聲道:“別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萬事在尺度內,我可助你,若過尺度,我便誅你。”
武震驚的看著她。
“大師,你……你還活著?”
女尼笑而不語。
突兀出現的女尼不是別人,正是應該死在太原廢棄道觀裡的善寧。
善寧沒有死!
武卻沒心思想這些,因為此刻形勢驟然大變,趙先生被善寧一劍盪開,電光石火間,月白僧衣出現的剎那,裴叔倏然間反手拔劍,順勢反撩王拾舟的下肋。
這一下事出突然。
誰能料到,本是太原王氏家僕的裴叔,會在這個時刻刺殺王拾舟。
誰都想不到。
誰也想不到。
但這是事實。
裴叔的一劍如閃電,又距離極盡,而趙先生被善寧逼得倒彈,此刻無法保護王拾舟。
王拾舟已然是必死的局面。
局勢倏然間倒轉,先前從武必死,到了此刻王拾舟必死。
轉折點在於善寧的出現。
善寧一出現,裴叔立即反殺王拾舟。
說時遲那時快,這都是瞬間的事情而已,按照所有的設定,作為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的王拾舟絕對無法躲避裴叔的這一劍。
善寧笑了。
武還陷於震驚之中。
趙先生人還在空中。
王拾舟依然必死。
但是此刻,裴叔的心卻沉了下去,因為此刻面臨絕境的王拾舟嘴角卻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誰。
感覺,自嘲多一點?
裴叔想不明白,此刻的王拾舟怎麼還有心情浮起這種笑意。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下一刻,所有事情都明朗了。
裴叔一劍撩中了王拾舟肋下,卻沒有絲毫血花漾起,彷彿是刺進了一汪灘水裡,王拾舟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郁,“真是諷刺,裴叔你竟然會背叛我們王家。”
王拾舟輕輕退了一步。
眾人看得口瞪目呆。
王拾舟的肋下沒有絲毫傷痕,彷彿水波一般盪漾了一下,便恢復了正常。
這宛若神蹟!
裴叔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