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房裡等唐欣的傳真,沒等到前,他絕不離開房間。
門外的郝韞霆掏了掏耳朵,慶幸“紅獅”總算恢復正常。
“對嘛!家裡少了二哥的吼聲那多詭異?”
也不曉得等了多久,郝韞禮眼中的火花幾幾乎乎要將桌上的傳真機燒成一堆垃圾,唐欣的傳真仍然未到。
“該死的,人肥動作就慢,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沒傳真過來?”他本來就是暴躁易怒之人,全身上下的耐性加起來絕對不超過零點一公厘,肯靜靜窩在房裡等她的傳真已是奇蹟,再要他不開口罵人,等於是強迫小狗吃素,不可能!
不過他再生氣,還是捨不得拿唐欣的名片洩憤,他把它小心翼翼地鎖進抽屜裡,就怕一個控制不住會“怒極生悲”。
一直到了凌晨三點半,傳真機終於動了。
他的耐性也剛好用完,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去看她給他的作品。
唐欣還在傳真紙上給他留了幾句話,約他看完後,明天出來一起討論,或者打電話也行。
“打電話!”郝韞禮雙眼發亮,他記得名片上的號碼。沒辦法,直直瞪著它六個小時,想忘記都難。他立刻撥了電話給她。
響了兩聲,對方接起了話筒。
“喂,我是唐欣,請問找誰?”她向來柔和的嗓音裡有著難掩的沙啞,顯得慵懶。
“我剛看完你的傳真。”郝韞禮的眉峰打結,不喜歡她有氣無力的聲音。“你幹麼?要死不活的。”
唐欣打個呵欠。“對不起,我才趕完設計圖,有些兒累。”
他看一下手錶,才發現夜已經過了大半。“你白痴啊!誰叫你熬夜的?”
“我答應你今晚給你設計圖,卻拖到這時候,傳真吵醒你了是不?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的身體”他怒吼。“明天你不用到工作室了。”
“那我們該如何討論設計圖?”
“明晚我去接你,晚餐時再討論。”
“那好吧,明晚見。”她正想掛電話。
他的咆哮又傳過來。“明天一整個白天都不准你工作,好好補眠。晚上要讓我看到你要死不活的蠢臉,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郝韞禮甩下電話。“笨女人,連自己都不會照顧,笨蛋、傻瓜、IQ有問題!”
可是……罵著罵著,他又忍不住心花朵朵開。她可是全為了他呢!因為是他的工作室,她才會這麼拚命吧?
郝韞禮越想越開心,就算不是,也當她是了!
至於另一邊的唐欣,被他吼完,她的耳朵還嗡嗡作響呢!老天,他的嗓門還真不是普通大。
但……他是在關心她吧?可是,叫她睡一個白天,真當她是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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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惶惶不安的心情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坐在車子裡,郝韞禮藉著後照鏡整理領帶、頭髮,總覺得今天諸事不順,領帶結不好、頭髮吹不順,氣死了!
他抿緊唇,麵皮兒有些僵,搜尋枯腸也想不出見到唐欣後,該怎麼開口說第一句話?
“你好!”聽起來好蠢。
“晚安。”廢話嘛!天都黑了,難不成要說“日安”?
“很高興見到你。”他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算啦!不管了,反正一見面,拖了她就走!
郝韞禮幾乎是踏著正步來到她家門前,行前的演練全叫眼前這一幕逼走了樣。
邱離捧著一束花,像要塞進唐欣懷裡,她雙手舉起,似要收下。
“你們在幹什麼?”郝韞禮像個捉姦的丈夫在怒吼。
邱離嚇得雙手高舉過頭,做出投降狀。“別搶我,我沒錢!”他還以為遇到強盜了。
但郝韞禮著火的雙目、猙獰的五官卻比強盜還恐怖,直可媲美閻王重生。
“你,過來。”他搶前一步,硬將杵在門口的唐欣拉進懷裡。
她圓圓的鼻尖撞上他硬實的胸膛,痛得低聲悶哼。“唔!”
“怎麼了?”郝韞禮緊張地放開她,見到她通紅的鼻子,又氣又心疼,“真笨,連走路都不會。”
這男人真不是普通霸道!唐欣輕喟口氣,卻也沒想要與他爭執,只是乖乖地站著,任他按摩她的鼻子。
“好點兒沒?還疼不疼?”口氣緩沒兩分鐘,他眼兒一瞪,又喝道:“以後小心點,鼻子已經夠扁了,再撞塌看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