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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陳儒生同馬德文帶著兩位藏族商人走了進來。

“哎呀!幾位客官,我猜定是才到城裡的老闆,這晚的天兒,出來吃飯的都是你們這樣的大財主。”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胖乎乎的個頭,風風火火地將四位迎進座位。一旁的漢族夥計,麻利地擦桌子、放碗筷,替每人倒了碗熱茶。這藏族女子穿金戴銀,一副拉薩貴婦人的打扮,說了一口流利的成都腔漢語,一看便知是這小店的老闆娘。

“各位客官,想用點什麼?小店雖小,不過你道得出名字的菜,我家廚子一定給您做出來。他可是從成都府請來的大廚喲!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老話說得好嗎,叫‘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我這店雖說窄了點,可菜品齊全,定讓諸位吃了一次想兩次。一看幾位就知道是在茶道上發大財的人,瞅瞅,連老鷹都這麼聽話地停在回爺您的肩頭,何況生意呢?興隆如江水,財源滾滾來哈!”

這藏家老闆娘笑著指了指馬德文和蒼鷹阿拉丁,又衝著兩位藏家客商說:“哎喲,這兩位真是雪山飛出的雄鷹,咱藏族人的驕傲。看看一身穿金戴銀的模樣,就知道一個是嘉絨富翁,一個是康巴財主,菩薩保佑,發財!發財!”說罷,她立馬就用嘉絨土話同兩人嘰裡咕嚕地嘮叨個沒完,可任她如何說話,兩位藏族商人沒有搭理她一句。

陳儒生同馬德文會意地一笑,說:“來幾樣冷盤下酒,再給我們炒個宮保雞丁,烤半隻羊,弄幾個素菜,青稞酒和饃饃要管夠。少不了你的銀元!”說完,陳儒生笑著從懷裡掏出幾塊銀元,大大方方地塞進老闆娘手中,“菜弄快點,別磨蹭就是了,讓我藏家兄弟餓著了,他脾氣上來了,砸爛你的麻雀小店,我可不賠你的五臟六腑喲。是不是,土登達傑!”聽了這話,被喚為土登達傑的康巴商人,頓時臉紅耳赤,羞澀地低下了頭。一旁的嘉絨商人卻偷偷地笑了起來。

細細一看,這嘉絨商人是一個漢藏混血兒,二十三四的年齡,個頭不高,瘦瘦的臉盤,無論從神態或是外貌還是膚色,都帶著漢族的形象。不過,鷹隼一般的大眼睛,臉頰上紅彤彤的高原紅,嘉絨人特有的鷹鉤鼻子,頭戴一頂別緻的虎皮帽,通身上下的打扮,讓他更像一個嘉絨武士。康巴漢子則臉如火炭,發似烏雲,虎背熊腰,背後彆著一把精緻的弓箭,紅紅的穗頭垂在耳邊,一臉兇相,看上去如同一個下凡的護法金剛。 。。

我的名字叫白瑪

正說著活,一箇中年藏族男子闖了進來,一身酒氣,口中叫喊著渾話。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便一頭栽倒在了櫃檯裡,隨即,一陣雷鳴般的呼嚕聲傳了出來。

“客官莫怕!”老闆娘笑著將酒菜擺上桌來,說:“這是我那當家人,一個嗜酒如命的傢伙。今天他家老爺宴請貴客,身為屬下的自然要去陪酒助興。哎。。。。。。這人見酒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中了,菩薩保佑!還好認得回家的路。不然,凍死在荒郊野外或是摔進河裡餵魚,連屍首都尋不到,這個挨千刀的冤家!”

聽了這話,陳儒生等人才緩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桌下出鞘的刀劍,被輕輕地推了回去。馬德文拿出包裹中的麵餅和滷牛肉,就著茶水,一邊自己吃著,一邊喂著肩頭的蒼鷹。兩位藏家商人沒有講客套,掏出腰刀,切割烤制好的羊肉,吃著焦黃的饃饃,喝著青稞酒。陳儒生保持著軍人的嚴謹和刻板,身板直直地挺立著,雙腳叉開,兩隻手放在膝蓋上,他靜靜地品著酒,手中握著一把精緻的牛骨折扇,眼睛時不時警惕地轉向屋外。

老闆娘拎著火盆來到跟前,陳儒生拿出兩塊銀元說:“這是墨西哥的鷹洋,可以買印度過來的貨物。勞煩妹子再給我這兩位藏族兄弟新增些烤羊肉和饃饃,另外上點酸菜湯和熱騰騰的酥油茶。給我來點米飯,給這位回族兄弟添點熱茶。”

“哦,白瑪謝過老爺了,好大方的貴客!”這叫白瑪的女子笑著收下了鷹洋,大聲地衝著後堂喊:“小夥子們,來貴客了哈,再烤半隻羊,上最好的青稞酒,熱湯熱飯熱茶整起哈。。。。。。”說完,白瑪走到丈夫跟前,將一條氆氌蓋在其身上,然後從他身上解下了一件東西,掛在自己身上。眨眼一看,是一支嶄新的德造毛瑟“盒子炮”。

“你家男人是當差的吧?”陳儒生笑著問,“佩這種傢伙的人,官品一定不小。”

落魄的藏軍幫辦

“你家男人是當差的吧?”陳儒生笑著問,“佩這種傢伙的人,官品一定不小。”

“嗨!他有個啥出息?迷迷糊糊地混了大半輩子,才撈了個幫辦,還是個不管事只出力的傻職位。不瞞您說,我這口子是個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