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聽得到。
大約一刻鐘後,她的熱騰騰的水餃就端上來了。挑出一個,吹一口氣,咬一小口,味道不錯。方惠吃的眯著眼很舒服的樣子,碧綠的眼睛像寶石一樣耀眼,雪白的膚色能比白玉,肥嘟嘟的嘴唇燙的紅紅的,像一隻可愛的小貓咪。
豎著耳朵聽著旁邊人聊著八卦。
“不過傅時禹那人確實太冷漠了一點……”四人其中的一個男同學說道。
就這一句話,馬上有女同學為他反駁了,“也不能這麼說,他只是那樣的性格吧,不太愛說話而已,你看,至少學習上的問題,你去請教他的話他都會回答啊。”
另一位女生也附和,“對啊,傅時禹只是比較,比較……”她似乎在想該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
坐在這女生對面的男同學立刻接話道:“高傲!對!他就是高傲。”
女生搖頭,“不,最多就是孤僻吧,傅時禹為人其實挺好的。”
最開始提起傅時禹的那人又說:“其實不知道你們曉不曉得,”他聲音壓小了許多,“我聽說他是沒有父親的,從小跟著母親長大的,唉…也算是可憐。”
“啊!”兩個女生都很驚訝,隨後又立即壓下吃驚。
“誒誒,好了好了,飯菜都快涼了,咱們快吃吧……”
……
方惠認真把一碗餃子吃乾淨,才走出飯店。
這條街往前面有條岔路,往右邊拐過去又是另外一條街,乍一看過去破舊的很,青灰兩色,斑駁稀疏的,一片片雜居的大院子或是低矮的房舍,毫無規律擠的密密麻麻。
住這片的人,應該多是更窮苦的人家,路上遇見幾個人,從他們的穿著飲食和麵色上就可以看出來。身材幹癟,臉色蠟黃是常態。
不過這是時候,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光景就對了。
下午還是去學校上課,比之上午,現在多了幾個和她說話的小朋友,哦,其實也不算小了,有個女學生據說都有十五歲了,不過因為比較矮又瘦,比較看不出來罷了。
這時候學生們都比較質樸單純,在覺得方惠人很好之後,一下子就跟她熟悉了起來。
身邊的加後面的幾個學生都稀奇地問這問那的,直到快上課大家才安靜下來。
新學期的第一天就這樣度過了…
晚上的時候,她們聽說了雨花巷小樓發生了一件事。當然具體是方惠先聽回來的八卦,然後酌情刪減,嚴格措辭,再講給莉莉絲聽的。
事情是這樣的。小洋樓一樓左邊第二戶,住的是一戶姓孫的人家。
孫鐵柱是一家之主,三十來歲,在磚窯廠上班,算是有本事的,每個月能掙四十塊錢的工資,他爹也在機械廠做後勤,一個月也有十八塊錢的收入,一家沒有什麼大的開銷,日子過的很不錯。
孫家老家是在農村,幾年前孫家父子進城做活,就沒有回去了,一直到現在。
老家農村裡自己的親孃媳婦都還在,他預備趁著過年都給接過來團聚。
卻沒想到媳婦沒接來,孫鐵柱倒先領回來一個年輕女人。
那女人名字叫做鳴翠,年齡大概在二十歲左右,長的極好看,臉皮嫩得能掐出水兒來,杏眼瓊鼻,嬌俏可愛。
聽說她原先是堂子裡的頭牌,孫鐵柱花了三塊錢從教養所給領了出來。
因為這件事,最後從鄉下接來的只有孫大娘一個人。
沒過兩天,孫家就在廳堂裡整治了一桌席面,請了鄰居吃酒。
大傢伙心裡門清,這算是那鳴翠的進門酒了,吃了後人家就是正經的孫家人,外面也過了明路。誰也沒去提他鄉下那個童養媳婦怎麼樣。
鳴翠似模似樣往那兒一坐,四鄰八里的人明面上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了。
方惠躲著悄悄偷看那位鳴翠姑娘,白淨的臉龐,下巴尖俏,眼神兒似帶著鉤子,嫵媚得緊。這種氣質,一看就是打從小培養起來的,百分之百靈活專門的調|教,骨子裡的那股意味遮擋不住,行走間都自帶風情,知道該怎麼哭該怎麼笑,惹人憐愛,一顰一笑都是真章。
方惠躺在家裡的軟沙發上咬著蘋果跟莉莉絲女士聊天。
“那位孫先生真是太多情了!”媽的簡直渣男嘛。
莉莉絲在極為認真塗護手油,抽空答:“嚴格來講,另一方面來說,他也算拯救了那位鳴翠小姐,給了她一條出路。”
呵呵…
“可他老家裡還有一位妻子呢…”方惠頂嘴。
莉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