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我們真的又放什麼厲害的東西進去了,紛紛叫囂:“把墨斗線扯出來!”
“封住房門啊!”
“別叫對頭進來!”
“……”
“大傢伙不要慌!”房中突然有個蒼老陰沉的聲音低聲道:“後門、窗戶都開啟了!大傢伙逐次撤出,朱師弟、高師弟,墨斗線陣斷後!”
“是!”眾賊紛紛響應。
我耳中聽得那機井房裡亂哄哄的叫嚷,忽又傳來機井房後門“砰”然開啟的響聲,以及側窗木欄杆打碎的動靜,顯見是房中的眾賊要奪路而逃!
我和叔父對視了一眼,心中是同樣的想法:還是我老爹高明,事先想到了要在後門和窗戶那裡守著……正想之際,突然聽見房後、房側幾乎同時傳出“啊”、“哎唷”兩聲慘叫,有人大喊道:
“後門有人!”
“啊呀!”
“窗戶底下也有人!”
“呃……”
守在後門的老爹和守在側窗旁的三叔已經得手!
如此一來,眾賊不知道我們來了到底有多少人,只知道前門被堵,後門被封,側窗也有人把守,自己完全成了甕中之鱉!一時間更加慌亂,驚叫聲、叱責聲、吶喊聲、埋怨聲響成一團:
“我的祖師爺爺啊,快來保佑啊,咱們現在往哪兒撤啊!”
“鄭二柺子你個王八蛋的銼子戳著老子的屁股啦!”
“小心點小心點,高師叔快收了墨斗線,別誤傷了自己人!”
“拿錛頭啊,把這邊的牆築了!”
“不好啦,朱師伯掉機井裡啦!”
“……”
我和叔父在外面聽得啞然失笑,叔父道:“這群鱉孫們,活脫脫的像唱戲!”
我玩心上來,道:“咱們再嚇嚇他們!”說著便叫道:“神斷先生來了!相脈閻羅在此!麻衣陳家漢字輩都殺進去啊!”
機井房中果然更是驚呼連連,耳聽得“砰砰”亂響,竟真的有人開始砸牆了。
叔父笑了一回後,囑咐我道:“你在門口守著,我先進去!”
機井房中並無光亮,眾賊又亂成一團,我進去施展不開不說,還很有可能被誤傷,跟著叔父反成他的累贅,不如留在外面。
眼瞧著叔父剛衝進房中,突然又聽到“嘩啦啦”一陣亂響,辨認下,卻是自無窗的西面房壁傳來,我繞了幾步伸頭一看,卻是房中的賊眾把西面房牆砸出了一個大洞,有人正從洞口裡往外鑽。
我把貓王揣入懷中,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抬手在那剛從房中鑽出來的賊徒頂上拍下,那人哼也未哼,當即暈死過去!我順手一拉,將其丟在身後,眼瞧著又有一個賊徒露出腦袋來,我便也又是一掌拍暈,丟到身後……如此這般,一連打暈了四個才算告結,裡面再無人鑽將出來。
回頭看看四個賊徒摞成一摞,各自人事不省,倒也好笑。
守了一會兒,耳聽得房子裡的喧鬧聲消失了,我不禁伸頭往裡面看去,只聽叔父說道:“道兒,進來!”
我掏出電筒,從牆洞伸進房中,四下裡亂照,只見這兩間大的機井房裡,橫七豎八的躺了十來個人,有倆眼緊閉不知死活的,有嘴歪眼斜哼哼唧唧的,有鮮血淋漓**不止的……尺子、銼子、斧子、刨子、鉗子、起子、釘子、榔頭、錛頭、鋸條等傢伙事也丟了滿屋子,墨汁濺的到處都是,十分的觸目驚心。
我不禁走了進去,見只一個陰鬱老者還算有些精神,歪著身子半靠在西北角落裡,額頭大淤,一臉的晦氣。
先前那個被叔父在乾渠裡抓住,後來經老爹審問一番,又被老爹放走的年輕賊徒就在那陰鬱老者的身旁,鼻青臉腫,被打的不輕。那陰鬱老者忽然看著他嘆息道:“狗剩啊狗剩,師父平時待你並不壞!可你這個叛徒,居然把對頭引到這裡來……”
這聲音正是之前指揮眾賊從後門、窗戶撤離的那個蒼老陰沉之聲。
只聽那狗剩哭喪著臉道:“師父,我沒當叛徒啊,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跟來的。”
老爹和三叔從後門、側窗進了房中,老爹道:“當你們的叛徒好過當你們的幫兇。你們作奸犯科,為非作歹,遲早都得是這個下場!”
那陰鬱老者看著我們道:“原來就你們四個……”
“四個就夠拾掇你們一窩了!”叔父道:“瞅瞅你們的成色,就這鱉樣還敢打陳家村的主意?!”
陰鬱老者憤憤道:“我們是怕誤傷了自己人,否則在開闊地裡,施展起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