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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著笑,走到機井旁邊,拿電筒往裡面照了照,下面黑咕隆咚的,井水也反光,隻影影綽綽瞧見窩著個人影,卻不知死活,我便大聲喊道:“朱步芳!?”
裡面沒人答應。
我又喊了一聲,仍舊是無回應。
我回頭道:“是不是摔死了?”
“摔死了好哇。”叔父大聲道:“再去搬點石頭,丟進去,把井封住,免得以後誰再用這裡面的水去澆地,多噁心啊……”
“哎!哎!”井裡頭忽然傳出來悶聲悶氣的一道嗓音:“我在底下,我在井裡吶……”
我先是一愣,隨即更覺好笑:這個朱步芳,真是個滑頭!掉進機井裡以後,也一直不吭聲,只想著悄無聲息的躲在井裡,等我們都走了,他好再溜上來逃了,沒想到丁藏陽把他給了,於是又裝死,不料叔父是個專治滑頭的辣手閻羅,幾句話就嚇出了音兒,也真是流年不利。
“沒死啊。”叔父衝裡面喊道:“我們在上面那麼長時間,你都不吭氣,那肯定是下面舒坦啊,那你就在裡面舒坦著,別出來了啊,我等會兒再把井蓋給你封上,從此逍遙快活的很吶!”
“別,別,快把我弄上去!”朱步芳嚇得音都顫了,道:“我剛才是怕打攪你們問話,不敢吭聲啊。”
“啊呸!”叔父朝裡面吐了口唾沫,道:“自己爬上來,要是連井都爬不上來,死裡頭去球!”
“好,好,我爬,我自己爬……”
叔父就坐在井邊,眼瞅著那朱步芳從井裡往上爬。
丁藏陽還好心提醒叔父,道:“朱步芳手裡有藏毒的墨斗,相尊可千萬小心。”
“哦?”叔父道:“原來剛才就是他噴的啊,差點濺我臉上!那毒厲害啊,我可真得小心啦!”
等朱步芳好不容易爬到井口的時候,剛一露頭,叔父便一個暴慄打了下去,極其響亮,那朱步芳“啊”的一聲慘叫,又直挺挺的跌了下去,下面傳出“砰”的悶響,叔父“哈哈”大笑,喊道:“摔死了沒?再爬上來!”
朱步芳大叫:“我不爬了!”
叔父道:“你要是不爬,我就去弄大石頭了往裡頭扔了啊!”
朱步芳怒道:“士可殺不可辱啊!”
叔父朝井裡“呸”的啐了口痰,道:“老子就辱你了,咋著?瞅瞅你那鱉樣,還士呢,就是個當門卒,挨炮的命!”
“那我爬,您別再把我打弄下來了,成不成?”朱步芳都快哭了。
叔父道:“那就看我的心情了。”
我忍不住好笑,叔父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能鬧,真是……不過那朱步芳倒也是活該,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但還是勸了叔父一句:“大,別弄出人命了。”
老爹那邊也有話要問,咳嗽了一聲,叔父就不再頑了,喊道:“上來,不折騰你了,沒意思!”
第196章 木堂聖獸(四)
只聽老爹問丁藏陽道:“你們異五行是什麼時候建的,你們的教主是什麼來歷?”
丁藏陽搖頭推說不知。
老爹又道:“你們的總舵在哪裡?”
丁藏陽搖頭說:“神斷先生,有關教主和總舵的訊息,那都是教上的機密,別看我是個堂主,可我根本就沒有資格知道這些。”
老爹又問了許多問題,那丁藏陽一概不知,三叔在旁邊忍不住道:“身為一個堂主,什麼都不知道,也忒說不過去?!”
丁藏陽道:“神斷先生就在跟前,我說謊他是能看出來的,我是真不知道。”
老爹點了點頭,道:“面相不似作偽。”
這倒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為張易那邊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從丁藏陽這裡倒也不是一無所獲,最起碼他的話印證了張易的話。而且丁藏陽也提到異五行要在十月十五舉行今年的冬例會,各路堂主都到場參加。具體開會地點不詳,需要提前趕到開封的賭城,找一個賭蛐蛐不會輸的人,從他那裡獲悉具體的開會地址……
這些與張易所說幾乎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張易說他們需要在十月十三夜裡趕到開封,而丁藏陽則說是十月十二夜裡。看來是南北堂口通知的時間並不一致。但是,這並不影響大局。或許,異五行就是想要不同的堂口在不同的時間報到,這樣萬一某個堂口洩密,還可以保證其他堂口的安全。總而言之,異五行真是狡猾之極!
此時,朱步芳從機井裡面戰戰兢兢的爬了上來,渾身上下**的,還跌的頭破血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