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夥兒的大孩子們停下手哈哈大笑,這三個小的鼻青臉腫,滿臉是血。
"小逼崽子,你們是哪個院的?今兒給你們一個教訓,下次見到爺躲著點走。"
瘦高的少年吐出一口血沫:"艹!別逼逼了,今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說著掄起裝著磚頭的書包又衝了上去,
他身後的兩個少年一見也衝了上去。
兩夥兒人又掐了起來,
秦大寶反腳踢了踢孫謙:"胖子,你不管吶?"
孫謙一咧嘴:"我可管不了,再崩我一身血呢,再說,我特麼就是一個看倉庫的,這事不歸我管。"
秦大寶都無語了:"你特麼白穿這身衣服了。"
秦大寶跳下摩托車,叼上了一根菸,點著了大喊一聲:"別特麼打了!沒看到老子站這呀?"
兩夥兒人回頭瞅了瞅,沒勒他,繼續掐,根本沒拿公安當回事,這就是叔能忍,嬸絕對不能忍了。
秦大寶叼著煙向前走,一個小夥子打紅了眼,掄起車鏈條就向他抽來,這腳踏車鏈條是四九城大院裡的孩子們打架的聖器,打不壞人,只能在表面弄一身血,其實這大院子弟在某些方面還是比較有分寸的,輕易不會把人打成重傷,
不像平民子弟,打架除了磚頭就是匕首,那真是往死裡整啊……
秦大寶一伸手抓住了車鏈條,一巴掌把這個小夥子給扇了出去。
小夥子捂著臉退後兩步,一張嘴吐出兩顆牙。
秦大寶把車鏈條扔在地上,大喝一聲:"你特麼敢打公安?"
另一個小夥子掄著磚頭就上來了:"艹!公安多個嘰霸!"
秦大寶也不躲,一拳擊出,正迎上磚頭,這一拳把磚頭打的粉碎,小夥子的胳膊蕩了起來,一下子幹脫??了。
這一下兩夥兒人都不敢動了。
秦大寶抽著煙蹲下來,拍著小夥子的臉:"你可夠勇的,敢說公安多個嘰霸?"
小夥子夷然不懼,坐在地上,託著胳膊,惡狠狠地盯著秦大寶:"你特麼真牛逼!敢打我?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秦大寶可沒這耐心,掄圓了就是兩個大嘴巴子:"你真有意思,你爸是誰?你不得問你媽呀?問我幹啥?"
圍觀的人群哄的一下全都笑了,這便宜佔的沒毛病。
"我艹…"小夥子急了,張口就要罵,秦大寶站起來一腳把他踢昏了過去。
這一腳著實有點狠了,在場的人都不敢吱聲了。
秦大寶招手叫那三個少年過來:"有沒有事?用不用上醫院?"
少年抹了一把臉,臉上的血都成痂了,
"沒事,這點小傷算啥呀,想當年我們的先輩拋頭顱灑熱血,吃草根過草地的時候…"
秦大寶怒了,我特麼用你們給我上愛國主義教育課來了?
"行啦!閉嘴吧!你們都叫啥呀?"
"公安叔叔,我叫鍾躍民:""公安叔叔,我鄭桐。""我叫袁軍。"
秦大寶太陽穴青筋一個勁的蹦,他忍不住上去一人一個大脖溜子。
"還公安叔叔?我有那麼老嗎?"
袁軍不幹了:"我又沒叫?你打我幹嘛?"
鄭桐知道袁軍的驢脾氣,急忙拉了他一下:"公安哥哥,我們仨可是社會主義好少年,上回我們撿了一分錢,還交給公安叔叔了呢…"
秦大寶可真受不了這碎嘴子,趕緊打斷了他,指著鍾躍民:"你說,因為啥打架?"
鍾躍民悶聲說道:"他們欺負人,人家要飯的不小心撞到他們,他們抬手就打,張口就罵,這是軍閥作風!"
秦大寶順著鍾躍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牆角,一個破衣爛衫的女人摟著兩個三四歲的孩子在瑟瑟發抖,
秦大寶的臉陰沉了下來,轉頭看著幾個小夥子,這時昏迷了的小夥子也醒了過來。
"他說的是不是事實?就因為撞到你們一下,你們就打人了?"
小夥子被同伴扶了起來,他瞅著秦大寶,眼睛有七分的怨毒,還有三分的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