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派出所,花寡婦的筆錄已經做完了,左明月遞給大寶,大寶看了一遍,沒有說話,
花寡婦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一個勁的磕頭:"長官,長官高抬貴手啊,我就是一個靠男人吃飯的女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您說,除了我這個人,我還有什麼?我得活下去呀,
我也想嫁人,我也想找個好人嫁了,可是您看看,這些個男人不管年紀大的,還是小的,哪個不想佔我便宜?
長官,哪個正經人家能容得了我?這幾年,也總有提親的上門,我算看清楚了,說是替兒子相親,老公公也想佔我便宜,要麼給兄弟娶媳婦兒,那大伯哥瞅著我都想把我吃了,
您說,我怎麼辦?我這種女人,嫁到誰家都是禍,我喜歡我表哥,他也喜歡我,可您也看到他了,他是幹啥啥不行,我要是跟他過日子,我們倆就得餓死,
長官,我是沒辦法呀,您給我一條活路吧…."
花寡婦哭的是高一聲低一聲,上氣不接下氣,哭得左明月和玉秀也紅了眼眶,
秦大寶為難了,按照現有的法律,花寡婦最多也就是判個勞動教養一年,或者辦學習班,掃大街半年,
57年8月1日實行了勞動教養,這花寡婦肯定夠格,但是一年下來就能要了她半條命,
左明月拉了拉大寶的袖子,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墾求。
大寶長嘆一聲,把筆錄疊起來,放進上衣口袋裡,
"金小玉,這次我算你協助公安工作,既往不咎,不過,我奉勸你一句話,以色侍人,不得長久,你還是要踏踏實實地想想該怎麼生活才行。"
花寡婦聽到饒了她,大喜過望,一個勁的點頭:"謝謝長官,謝謝長官。"
秦大寶把臉一板:"什麼長官?要叫同志。"
"是是,同志。"
秦大寶站起身,出了左明月的辦公室,左明月跟了出來,大寶低聲說道:"今天不能放她,估計明天得有領導問她和董明河的事,問完了再放了她吧。"
"嗯,你也早點休息。"
大寶揉了揉她的短髮:"你也是。"
大寶又轉了一圈,程建民,李二河,程曉志被綁了起來,分別放在了兩個廂房裡,柳湘梅,苟富貴,趙五河,孫謙四個人把他們看的死死的,
大寶把程建民送的兩條煙,給了王土生一條,剩下幾盒給他們幾個分了,他檢查了一圈,沒什麼問題,回自己的辦公室,進空間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來躺床上就睡著了…
....
秦大寶睡夢中,彷彿又回到了冬泳的湖底,那一粒東珠在他眼前露出微光,他伸出手,捧起了東珠,東珠突然變成了一張鬼臉,張開黑洞洞的大口,要把他吞噬,秦大寶只覺得呼吸困難,鼻子彷彿被什麼塞住了,
嚇得他拼命地大喊:"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忽然一個聲音把他驚醒:"小混蛋,你不回哪裡去?"
秦大寶朦朦朧朧睜開雙眼,只見王國華站在他面前,一隻手捏住他的鼻子,他哼唧了一聲,打掉王國華的手,翻了個身,呢喃道:"見了鬼了…"
緊接著啪的一聲,秦大寶捂著屁股坐了起來,剛要瞪眼睛,一看王國華橫眉立目地站在他的床邊,
秦大寶揉了揉眼睛,沒錯,是他王叔。
王國華氣得七竅生煙,咬牙切齒地問道:"小混蛋!你說誰是鬼?"
秦大寶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八點了,他打了個哈欠,下了床,
"不重要,不重要,王叔,你啥時候來的?"
王國華揹著手到後面的窗戶往外看了看,後院有工人在幹活。
"你小子倒是睡了個好覺,還做夢呢,折騰我和你大舅一宿沒睡。"
大寶從暖壺裡倒水洗漱,一邊刷牙一邊回頭說道""你咋來了?我還尋思等糧食局的人到了,我弄完了,把程建民送回市局呢。"
"等你送回去黃瓜菜都涼了,昨晚土生半夜把我家門給敲開了,我聽了情況,又把你大舅叫起來了,
我倆連夜突審的程建平,程建平全撂了,確實是他幫助程建明偽造了現場,嫁禍的他人,事後他大哥程建民出了兩千塊錢,十箱茅臺,一箱中華煙送給了周虎,周虎收了錢,才釘死了彭松年。"
"唔…咕嚕咕嚕…這不就好了嗎?冤假錯案平反昭雪,你們兩位大局長就是當代的包…青天。"
秦大寶吐出牙膏嗽口水,開始洗臉。
王國華揹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