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跟我一頭去後邊。我們還要演戲呢……我可不能讓人知道上去比試的人是我。”
她是士族女郎,不願供人品評,丟自己父母的臉。
眾女自是應是不多話。
……
眾郎君、女郎各懷目的,都在等著羅令妤請的這位舞姬的表演。韓氏女等幾位相熟女郎想尋羅令妤,遍尋不到,到樂聲婉婉壓住人聲時,她們也都做了罷,將目光放到了臺上。
見的寬長大屏風,光亮如華,絲竹管絃輕輕悠悠地響起。樂聲清雅,眾人都被吸引住。伴著輕快樂聲,好似看到春日欣榮,落花繽紛……忽人群中傳來騷動聲,眾人盯著屏風,見屏風上照出花瓣自枝頭灑落的影子。
紛紛落落,如雨如珠。
皆映在素白屏風上。
“是要借屏風來展示舞藝?羅娘子倒是有趣。”
下方有人看明白了,興致更濃,身子不自覺地向前傾。陸二郎那邊,陸顯緊盯著衡陽王的神色。看衡陽王一開始漫不經心,當花在屏風上飄落時,劉慕訝了下,挑下眉,目光落到了屏風上。
陸顯很高興:表妹,繼續!
周圍窸窸窣窣,討論聲不覺。五位名士坐在最好的觀賞位置上,幾個老頭子臉上也露出讚歎色,討論羅令妤的奇思構想。他們看多了一般的舞藝,新奇些的花樣,能掃一掃一身疲憊,多好。眾人中,只有陸三郎陸昀面無表情。
陸三郎喝了口酒,心不在焉地用筆在紙上劃拉了一個“丙”,就放下了筆。如果只是新奇取勝,尚打動不了他這個嚴格的人。陸三郎看得平靜,眸子幽幽若若,忽然間,他眸子一凝,看到一個女郎的身影映在了屏風上,翩然而舞。
女郎從屏風的左邊旋入,曲聲在一瞬間變得更快。她在春日落花下獨舞,舞裙貼身,女郎的手臂揚起,指尖當真如花,在白色屏風上輕輕點起兩下。纖細的腰肢、玲瓏的玉脯,飛揚起的袖子,越來越快的鼓點……
然後看到花瓣越來越少,屏風上方露出一圓月般的形狀,女郎的疾舞慢慢停了,改為舒緩風……
煙霧寥寥,共水而生。樂聲變得悽然,屏風上波光淼淼,湖水、樓閣的形象都在女郎腳下踩出。眾人所見,便是這位女郎在屋頂上徘徊而舞,寂靜清冷,孑然一身。她在月下踏步飛縱,腰間玉帶飛起,袍袖揚落,柔柔腰肢託著纖瘦身形,飛向那尊圓月。
而此時,編鐘聲微微弱弱地加入。一開始極輕,極慢,眾人甚至沒注意到多加入了一道樂聲。當屏風上的女郎奔月而舞時,編鐘聲渾厚,氣勢宏宏,壓過了一眾樂聲。一眾樂聲卻也不停,仍託著那編鐘聲。眾聲相逐,如煙霧籠託屏風上奔月的姮娥,將聲勢一波波推向最高潮……
下方的眾人,早已看呆了。
齊三郎呼吸急促,雙目熾熱;
陸二郎身邊,衡陽王的目光中光華閃爍,忽然問他:“你表妹現在何處?”陸二郎很欣慰,然他也找不到他的表妹在哪裡……
陳王坐在陸三郎身邊,聽那編鐘聲,驚異滿心。陸三郎的表妹真的奏了編鐘,她真的復原了前朝宮廷樂,將編鐘的莊重與清商樂的輕靈合二為一……羅令妤!陳王猛看向陸三郎,聲音急促:“雪臣,你你你……”
你表妹不是一般人!
陳王心情激動之下,口吃到了極點。他平時強硬掩飾自己的缺陷,不讓缺陷被世人知道,此時情動震撼間脫口結巴,但身邊人都沉浸在舞樂中,沒人注意到他的異樣。陳王卻是看陸三郎時,發現陸三郎臉色陰晴不定。
劉俶:“怎麼?”
陸昀心潮如浪狂奔,目光如冰,盯著屏風上蹁躚跳舞的女郎。腰肢不及一握之力,何等婀娜;步步踩中樂聲,跳舞之姿既符合時下飄逸之美,又有幾分古風;還有她的胸脯……那胸脯、胸脯……
羅令妤!
他譁得站起來,滿面驚駭:羅令妤……跳舞的人是她!一定是她!她一個士族女子,竟然跑去跳舞供人看,她的舞姬呢,她……
陸三郎猛地站起來,驚了一眾人,所有人看過來:“陸三郎怎麼了?”
“可是這舞有什麼不妥?”
“陸三郎?”
其他四位名士也看過來,看到陸昀一臉的狼狽。在眾人詢問下,陸昀緩緩坐下,平復自己的心情,平靜道:“無事。”他盯著臺上的舞,盯著那人的腰肢和胸看。其他人皆在討論連七娘是誰,獨獨陸三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陸三郎累了幾天的興致,在這時候恢復:他的羅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