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部分

柔風一直坐在我的身後,那我看到的那個蒼白麵容的女人又是誰呢?是我看花了眼嗎??可是我不只看了一眼,清清楚楚地,近距離地看到,難道還有錯覺?可是,如果真的有那奇異的現象,為什麼柔風可以那麼鎮定那麼安然?

我是累了嗎?還是那個影像只有我可以看得見?

小王死前說:“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每次夢中都是那個無頭的影像,你說他沒有頭吧,可是我總感覺他用一雙陰冷狠毒的眼光盯著我,盯得我全身都冒寒氣,有時候在窗外,有時候在桌邊,有時候就在床前。他總是伸出一隻手來,手指慘白慘白的,伸到我的面前就不見了。而且這幾天來,我常弄不懂我到底是真的看見了,還是隻在做夢。”

我初時也是如此,難道我和小王有著同樣的夢境?難道我只是做了一場夢?不是,當然不是。

又或者,是它又有了動作,而下一個目標,就是我?

長河曾經說過會採取行動,後來就沒有聽到下文,我不方便去詢問他這些事情,看他近來精神不錯,是不是被這個噩夢困擾的,只有我?

是噩夢嗎?

兩次訪張清揚不遇,或者,我該再去一次。如果不能弄清楚事情的根源,我無從解決這件事,如果不能解決這件事,我不知道像前天晚上的情形還會出現幾次。如果不是後來摩托車減了速,而那片荒地又多是茅草,沒有人能預料到後果。

想到這裡,對柔風不由有些歉疚,當時心亂,也沒有問她有沒有摔傷。她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可是被我給連累了。

我撥通了方明給我的那個號碼,鈴聲響了兩次後被接起,聲音很柔,我正感覺熟悉,對面傳來笑聲:“是南屏啊?”

原來是林燕,和林燕寒暄幾句,柔風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她的聲音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一會兒要進行一個手術,等手術完了我打給你。”

對著電話笑了笑,今天電話都是被人掛掉。不過我打電話過去本來沒有什麼事,不過是問候一聲而已。放下電話,再埋頭到一堆檔案中去。下午將這些報告及檔案處理了,下班後再去一趟清水村,這一次,一定要等到張清揚。這些天的所有事情積聚在心裡,不解決,我沒有辦法正常工作了。

到張清揚家的時候,天還挺早,樟樹是常綠的,偶有幾片老葉飄下來,修竹的葉子被風吹得“沙沙”地響,一隻圓滾滾的小黃毛狗像一隻黃球一樣向我滾過來,不吠,只在腳邊磨蹭,顯得親熱又溫情。張清揚家的大門半掩,房間裡燈光已經亮起。

我提高了嗓門叫:“張大叔!”

半關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穿著薄棉衣的中年人從門裡走出來,看見我,他怔了怔。我也認出他來,那天,他找我批地基,也是一樣敦厚的眼神。

我將車停在院外,走上前去叫:“張大叔!”

“喲,鄉長來了!”他顯得有些拘束,說話的聲音也不大自然。我笑了笑,說:“大叔,吃過飯了嗎?我過來看看你,向你請教一點事兒!”

“哦,吃過了吃過了,鄉長請進,快請進!”

小黃狗輕輕咬住我的褲腳,在我腳前繞來繞去。張清揚叱:“小黃,走開!”

走進屋去,張清揚開了堂屋的燈,整個屋子裡一片光亮。剛剛坐下來,這時,左邊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箇中年婦女走了出來,是張大嬸吧?與她一朝面,我心裡一驚,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我在哪兒見過她嗎?

第三十五章 陌生的親切

我分明也從張大嬸的眼中看到了驚愕,不是見到陌生人的那種驚詫與愕然,而是,像許久不曾見面的人很突然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種驚愕。我們見過嗎?答案應該是否定的,可是,為什麼會有這麼熟悉的感覺呢?

張大嬸嘴唇一動,竟然清楚地叫出兩個字:“南屏!”

我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她,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怎麼認識我?

張清揚打斷她的話:“這是蘇鄉長,上次批地基就是鄉長幫的忙……”

那婦女怔了一下,眼中有晶亮的東西閃過,她掩飾地說:“蘇鄉長請坐,我去倒茶!”我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她離去的樣子,腿沉重得好像灌了鉛,每一步,都那麼吃力。那樣的背影,如同一片風中抖索的枯葉,落寞,蒼老,孤寂,抑鬱……我有些發怔,腦海中理不出頭緒來,我和她如果從未見過,為什麼她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麼她看到我會有這樣的表情?為什麼她會在轉瞬間像蒼老了十歲?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