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口說了,她才會徹底安心。
正想著,旁邊的李媛媛手搭在她的肩上,身子一歪就靠在她的脖頸間:“菲兒,你和李天先走吧,我跟雲欣有點話想說。”
李菲兒不是沒見過堂姐這副模樣,一副要死不活的,像是天要塌下來。卻又偏偏整出一副姐很堅強的樣子,實在是矯情的要命。
可是,李媛媛向來如此。她越矯情,越是作,事情可能就是越嚴重。不然的話,憑她一個女漢子,尋常事情都是大而化之的,那裡可能會搞得這麼大陣仗。李菲兒通透,知道雖然同是李家人,可是礙於利益和家族裡面的安排,在有些事情上,李媛媛是必須要避開自己去說去做的。這倒不是為了藏私,而是怕有些事情發生了,連累到自己這個堂妹。這是李媛媛對她的迴護,若她看不透這點,當真是白生在李家了。
當即,李菲兒回頭,點點頭,卻不乏擔心的祝福付雲欣:“我們會在門口等著,你們差不多就出來吧。”
付雲欣點頭,知道她是擔心李媛媛再發瘋的招偽娘看豔舞,“放心吧,過不了一會兒,翟南也會過來,如果我們不出去的話,你們和他一起過來也行。”
李菲兒笑笑,拉著李天出門。門外站了一位服務生,看見兩人出來,直接躬身領著他們出去。
規整的有些呆板的房間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此時,沒有音樂,沒有舞娘,沒有綵帶,更沒有那些**的妖氣。
付雲欣嘆氣,打破了有些磨人心的沉默,“說吧,到底是怎麼了?今晚好好好的,怎麼就跟劉弘吵起來了,還吵到這種地步。”
李媛媛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眼睛直直盯著對面牆壁上的一幅畫,那是一幅色彩濃麗的油畫。開滿粉色花朵的拱形走廊下,一層層的粉色花瓣鋪排了整個地面,遠處的天空潔淨如洗,碧藍的顏色很像剛才見過的周老二的瞳孔。在拱形走廊的偏左方向,坐在走廊石凳上的是名穿著歐洲宮廷服飾的女子,女子看起來年齡不大,眉眼彎彎,笑的很恬靜,鼓鼓的白色裙子在她的身上盛開,襯得她如同一朵靜默開放的花朵。畫面色彩雖然濃豔,卻透出股清淡的蕭瑟,無論是花瓣還是走廊,亦或是坐在其中的女子,都透著一種深深的寂寞。
這女子是在等待著什麼人麼?又或者是,畫這幅畫的人,其實是在深深地思念著什麼?
順了她的眼神,付雲欣也看到這幅畫。許是因為感受到油畫中透出來的寂寞,許是不忍李媛媛看這幅畫時所流露出來的傷感。付雲欣忍不住推了推她的肩膀:“這畫怎麼了?”
李媛媛嘆口氣,視線轉移,道:“你應該不知道吧。其實,劉弘也是周家的人。不過,他比周老二幸運。周老二是被周家家長們驅逐出門,到現在都沒人願意提起他。可是,劉弘是周家這幾年一直要爭取進族譜的。”
付雲欣腦子有點亂,乍然聽到這訊息,真心覺得這世界實在是忒坑爹坑姐坑大家夥兒了。
“呃。。。。。。然後呢?”能借機知道更多關於周家人的訊息,付雲欣怎麼可能會放棄。再說了,看李媛媛的樣子,似乎也不介意她的追問。
李媛媛看了她一眼,下巴對著牆壁上的畫一揚,眼神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臉,她幽幽出口:“這畫,是當年劉弘的父親畫的。”
。。。。。。。
“然後呢?”付雲欣覺得莫名其妙,這跟周老二有半毛錢的關係?
李媛媛嘆氣,似乎是有點恨鐵不成鋼,“還什麼然後?劉弘周家女兒跟人私奔後生下來的,到現在生死不明。除了周老二之外,這世界上沒幾個人知道她的下落。當年,周老二為了劉弘的母親跟周家大鬧,一個月後,雙方關係還沒有緩和,我就被周老二帶著忽然就出現在周家大院裡,然後,周老二和周家現任家主談了四個小時,然後,他就很‘光榮’的宣佈說要和周家徹底脫離關係。”
“您能說慢點不?”付雲欣總覺得這事情處處透著古怪,“你在這中間做了什麼?周老二的情人,還是什麼事情的見證者?為什麼,他跟周家脫離關係,還要拉著你去?”
李媛媛眼神迷濛,忽然嘿嘿笑,豔麗的臉上此時已經被一層悲傷籠罩,“如果,我說,當時是我故意勾引周家老二的。你信麼?”
付雲欣愣住,直直看向牆壁上的油畫,總覺得畫中的女子即使只是靜默的坐著,卻對這裡的一切都瞭若指掌,正心滿悲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而在幾千裡之外,盯著牆壁上大螢幕的人微微閉起那雙如藍空般的眼睛,垂在腿側的手掌握拳微微顫抖,滿臉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