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雲欣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像是一個貪吃愛睡的考拉終於找到一根屬於自己的竹竿一樣緊抱著不放。經過剛才的變故,剛剛恢復過來的冷靜又被打回去了。此時,她幾乎是本能的在依靠著時時小心照顧自己的翟南。求生的本能已經超過了羞澀和防備,此時佔據了心裡的念頭就是:抓住一切機會活下去。她還沒有見到自己的父母,還沒有見到出差在外的姐姐。她還有好多的親人去惦記,她不要再重複上一世時死去的那種絕望和無助。
剛才一波三折的險境讓付雲欣的心思產生了不同於重生後的一切想法。她忽然發現,再次和死神擦肩而過時,她竟然開始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渴望。她渴望活下去,渴望經歷這個與前世時截然不同的世界。甚至,對於這些忽然冒出來的陌生人,比如翟南季昆這些人,她忽然間看開,覺得自己似乎是應該順其自然的去結交一下。最後是用真心換取真心還是發現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各自謀求發展,這些都是可以再觀察一下再決定的。
付雲欣的心思百轉,即使本能的抓住翟南這棵總是來撩撥自己的稻草求生,但在瀕臨死亡的險境之下,腦子卻像是是被打了嗎啡一般的興奮活躍。
她要活著。而且,她一定要活得比上一世要好要精彩!
爆炸頭渾身都是讓人不能忍受的氣味,陳峰找到車後一開車門,就有些嫌惡的捏著鼻子上下打量他,正想著是不是把他當個物件拴在車頂上運走的時候,就聽翟南發話,“你有話就在這裡問吧。”
這是翟南也嫌棄眼前的人了。陳峰意會,當下幫翟南管好車門,立正後很是順從的敬禮,“是!”
說著,照著爆炸頭明顯有一攤汙漬的屁股上又是一腳,這次沒有用多少力,爆炸頭一個踉蹌,只得跟著陳峰踹他的方向走了幾步。陳峰跟上來,很是嚴厲:“狗日的,上次敢忽悠我。這次再敢說半句假話,信不信我割了你舌頭?”
爆炸頭捱了一晚上的揍,早就沒了耍滑頭的精力。眼下但見一絲能活著的希望就絕對緊抓不放。他這次連頭都不敢點了,腿一軟,直接跪趴在地上,“信。我信。我說,我說,我都說!您饒了我吧!”
“恩。”多年的小兵終於熬成個能審訊的半大兵,陳峰對於爆炸頭的求饒很受用,點頭的同時不忘在他還算乾淨點的後腰上踹一腳,“**,跟我來!”
和劉淇兩個人檢視完畢,確認面前的起重機及裡面的人不會有任何危險時,陳小刀站在起重機外的空地上,手高高舉起,衝著建築擔架上的一個陰影打了個“收”的手勢。
劉淇跟在陳小刀的身後,看著一片綠油油的建築安全網上面拉著線下來一個人。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就見陳小刀直接上前,在人還沒有站穩的時候,直接跑到他的面前。見此情景,劉淇嚥下了疑問,只得緊緊跟上。
餘安安到了建築工地的時候,只看到一輛白色的中型客車,但已經被撞得破破爛爛,玻璃被打碎,玻璃渣子佈滿了整輛車,除了駕駛位上昏睡著一個陌生小混混外,黑漆漆的建築工地上沒有任何響動。
老李打著手電,一臉擔憂,“大小姐,您看。。。。。我們還要繼續找麼?”
餘安安氣極,這肯定是哪個殺千刀的*子捷足先登了!她慪的發狂,原本想著靠著半路截下來的訊息做個黃雀,卻不想,還有個悶不作聲的漁翁在後面看著呢。
餘安安怒極攻心,哮喘又開始犯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老李一看情況不對,就抓起餘安安手邊的小包,從裡面掏出氣霧劑為她做急救。
這麼一折騰,原本打扮講究的餘安安頗有些狼狽,她轉身就給了一直跟在後面的司機一巴掌,“都是你!我讓你開車快一點的!”
司機平白捱了一巴掌,裡子面子都沒有了,卻面無表情的看了老李一眼,見他並沒有其他表示,只得點頭,“是,小姐,都是我的錯。您罰我吧。”
這司機向來性格淡漠,在餘家除了看老李的臉色行事外,甚至連對老爺太太都是一副任打任罵毫無怨言的模樣。對他這種平日默不作聲只做事的人,從來都是覺得省心,因此,在餘安安挑刺打跑了十幾任宕機後就把這位老實巴交的司機派給了她。從小到大,也只有這麼一個司機,是默默承受著餘安安私下的壞脾氣,卻還是毫無怨言一直呆下去的。也因了這樣,餘家給過他承諾,他是唯一一個只有自己開口要走才能走,誰都不能解僱他尤其是餘安安不能的家僕。
餘安安張口就要讓他滾,但一想到家人都護著這個油鹽不進的呆頭司機,她除了刷小性子打罵一通外,什麼都不能做。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