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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士。為師來問你,我大清自斌春首赴泰西后,後又有隨蒲安臣前往者陸續二十餘人,箇中可有謗滿天下之人?”李鴻藻垂下眼瞼,語氣深沉的問道。
“沒有。”洪鈞疑惑地看了看李鴻藻,似乎不是很明白老師話中的意思。
“這便是了!”李鴻藻抬頭望著洪鈞。語氣平和的道:“如此可見,君子始終都要是君子。故所謂君子小人之分野首在其心,至於是不是任過鬼使,卻算不上什麼。”
洪鈞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悟得神色,而李鴻藻則容色平和的繼續說了下去:“你洪陶士自幼遊學天下,雖食不果腹卻仍不忘聖人之教,故而即便是你身在泰西,想來也不會做出有負國體之事的!”
“至於那林鯤宇麼……”李鴻藻皺緊了眉頭,說道:“林鯤宇乃是名門之後,又是閩省解元,無論文章詩詞都是好的……但差就差在,他偏偏喜歡結交洋人!”
洪鈞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他安靜的等待著李鴻藻的下文。“君子重義,小人逐利!”李鴻藻的語氣冷峻得令人發抖,“林鯤宇雖有才學,但行事不免如乃祖般好大喜功,此次私通法酋,便是明證,雖然皇太后皇上未加重責,但不允其參考十年,亦是為崇洋媚外者戒!”
“前番朝廷派蒲安臣出使,除二洋人佐理外,又有志剛孫家谷等眾人隨行,之所以如此,為的是能有人在其身邊提醒,防其鬧出禍事來!我要你來當這個副使,便是要你時時提點於他!免得忘了我天朝威儀,夷夏之防!”
洪鈞只覺得腦中猛地靈光一閃,竟猛地抬起了頭來,他望著站在自己對面,深沉得如同幽潭寒冰似的李鴻藻,心中已是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洪鈞在心中暗暗讚歎道,李鴻藻的這步暗棋計算地實在太過精準!幾乎是不動聲色的便將林義哲算入彀中!
當然,前提是自己得肯當這個副使才成!
“老師,學生明白了。”洪鈞神情莊重的向李鴻藻道:“學生誤會老師一片深意,真是該死!學生……願為皇太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