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部隊來,是嗎?”
“是……”松永正敏順著林義哲的問話的回答道,“還會有更多的部隊到來……”
一旁的一位擔任翻譯的船政學堂實習生將松永正敏的話翻譯給了貝錦泉等人聽,貝錦泉等人全都臉上變色。
“你們的胃口還真是大啊……”林義哲冷笑了一聲,“不怕死的,儘管來好了!”
正在這時,一位軍官前來向林義哲報告:“稟大人,海上的俘虜已然撈救完畢,都在‘超武’號上。葉管帶發來訊號,說救起了日本水師提督官,問大人要不要審一審。”
“先不必了,回頭再說。”林義哲轉過頭,望了望硝煙瀰漫的海面,想起慘死的額綾,心中悲痛難禁,話語中透著哽咽。
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他雖然取得了全殲日本艦隊的勝利,但戰鬥現在並沒有結束!
林義哲強忍心中的悲傷,定了定神,開始盤算起下一步的行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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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忠公集?復沈幼丹節帥》:“昨奉寄諭,並總署來函,知已崇晉頭銜,專持節鉞,長駕遠馭,彌後患而伐敵謀,以公之風力才望,必能勝任愉快。仰慰宸廑,欣頌無量。洋人電報謂,日本兵已有四千人在臺灣東南登陸,起造土壘、炮臺,欲進兵腹地,諒非虛誑。而子和前輩,既無奏報,總署兩接來函,視若淡漠。聞毛、董二尚書竟有‘彼自尋釁,番界勢難禁止’之語。生番亦中國百姓,初難禁止,則後將佔踞偪處,如俄之黑龍江,東界日之蝦夷,駸駸馬大肆蠶食。其若之何?日本自九年遣使來津求約,厥復歲輒一至,弟與周旋最久,其人外貌呴呴恭謹,性情狙詐深險,變幻百端,與西洋人迥異。會訂條規內第一、第三條均系鄙見創例,原防其侵越屬疆、干預政事起見。換約甫一年,乃先自亂其例。春間早有派柳原前光來華為駐京大臣之說,柳原年二十餘,無書不讀,狡獪異常。或因臺灣之舉。總署責言徘徊不決,聞其薩峒馬島兵力強橫,撤藩怨望,藉詞興兵,另圖佔越,而朝臣不能制。抑有意嗾其東犯,皆未可知。彼果懷叵測之志,挾成算而來,恐非口舌之力所能禁也。”
“前日意格面稱,閩中洋槍隊太少,不足以敵彼陸軍根駁,兵船不足以敵彼鐵甲船。又華人駕駛輪船,素未見仗,亦慮戰陣尚無把握。似系實情。與赫德所云,中國兵敵不住日本,總署函稱設防,恐不足恃,皆在意計之內。惟彼既興師登岸,其辦法亦不外諭以情理、示以兵威二語。上元日來示,謂人只知御戎之要在水,不知至要仍在陸,最為中肯。粵東、江蘇各輪船,似均未經大敵,只可巡查遊弋,虛張聲勢,運載軍需,仍賴陸軍槍炮得勁,如事不可已,應求良將勁兵以為助。日本人多用後門槍,內地華兵尚不知有此物,敝處雖有之,亦尚未及多操,良以為憾。”
“再,臺地民氣可用,康、幹中歷經助義殺賊,今豈無人?大纛一呼萬應,略除重斂暴徵,鼓舞以作其氣,彼見不得逞志,或漸思撤退耳。黎召民在臺頗有政聲,夷情亦熟,能否檄調以為臂助?統希卓裁。附呈日本條約二部,以資辨論。原撥北洋之船,已令回閩,正當有事之際,想須留佐指揮。事定再商令北來。屆時悉聽尊示。弟無成見。鯤宇已否率艦至臺?乞將籌辦情形,隨時由海舶賜示。”
《李文忠公集?函稿?致總署》“……頃接據出洋委員三品銜候補同知容宏自日本寄與天津洋務委員許鈐身函,譯呈鈞覽。所探日本發兵臺灣情節,與各處新聞紙探報略同。至所稱中國應派大員赴日本理論一節,該外務省既有阻止兵船赴臺之說,而李仙得不肯,則至臺後未必盡聽該國號令。該國果欲將舊藩部兵發至遠方安置,免在日本生事,亦未必肯實意調回。即派大員前往理論,彼眾我寡,恐其無甚裨益。檢閱日本國史,前明嘗派員赴日,有時失和,拘留不遣,且恐兵端一開,或有意外之變,此時似不得不稍慎重。然俟此事平息,中國必須派大員往駐日本,庶可防患未萌。”
“……至前據上海英船探報,日本兵往琅嶠登岸,已扎立土壘炮臺。臺灣道稟內亦略聲敘,似已無人阻止。且在番境阻止,殊非易事。至所稱應與駐京美使議,令李仙得等不得幫助日本,鈞處前已提及,聞美使人頗闇弱,未必得勁。容宏請派員向華盛頓理論,津副領事畢德格亦有此議。可否由貴衙門公致美國國會大臣一函,配以洋文,寄交該委員容丞齎赴華盛頓,面為理論。計由津滬附輪船遞至紐約,早遲難必,迨往說明已須三、四月以後,無論有無濟事,但使駐京各使知我有理,可徑達彼國都,或稍斂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