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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她便也不打算對他敲詐勒索了。

“這位娘子。”而他卻叫住了她。

孟湘不動聲色地挑了一下眉,回頭朝他看去,那人則從袖子中掏出一錠銀子朝她拋了過去,她抬手握住。

“雖然不知道為何你打消了原本的主意,然而,我卻不忍見明珠蒙塵。”說罷,他便一掃袖子,轉身有些匆忙地朝城門的方向去了。

陽光拉長了他的背影,卻越發顯得他身形孤傲,寧折不彎。

“明珠蒙塵?說的是你自己吧。”孟湘輕笑一聲,便將那錠銀子收到了袖子裡。

這時候,站在一旁充當路人的孟扶蘇才一臉若有所思地靠近。

“你又在想什麼鬼主意呢?”

孟扶蘇看著她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我想……娘跟我想到一處去了。”

孟湘無奈,“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多心眼兒啊。”

剛剛那人的身份非富即貴,他們孃兒倆都在想著要如何利用好人家呢,結果那人倒是先看透了。

他故作不懂地朝她傻笑,得到了他娘大力揉頭的待遇。

陽光鋪就在剛撒過水的石板路上,亮晶晶的像是珠翠全都被踩在腳底。

兩人在一條河渠邊的的柳樹下碰見一個正在垂釣的長者,詢問過後,孟湘便帶著他去養春堂尋這個縣裡最好的郎中。

期間,他欲言又止,孟湘卻假裝不知道,他想說的她都知道,無非就是最好的郎中必然最貴,勸著她不要去了,可是既然已經來了,如何不去找最好的,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世上所有也不及人重要。

察覺到她的心意,孟扶蘇心裡忍不住又暖又疼,卻也被家裡的貧困刺激的難受,狠狠捏著拳頭下定了決心。

等兩人終於走到了養春堂門口,看著眼前的朱門玉階,連匾額都在鋥鋥發亮,孟湘心裡便先有了個猜測,果不其然,他們剛剛邁上一層臺階就被斜著眼覷人的夥計攔了下來。

“哎哎,看看這牌匾。”他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這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快滾!”他就像是轟狗似的,特不耐地轟著他們。

孟湘抬起頭,大聲道:“所謂醫者父母心,你們就是如此對待前來問診之人嗎?況且,你怎知我們無錢問診?”她昂首挺胸,又容貌昳麗,猛地就煞了那夥計一下,再等他們擦過他身邊往裡走的時候,那夥計才突然醒悟過來,忙去攔他們。

“還用說嘛,瞧瞧你們兩個的衣物就知道你們定然連我們養春堂最便宜的消暑丹都買不了。”說到這兒,那囂張的夥計又狠狠地看了孟湘幾眼,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來,“若是這位小娘子去那窠子裡轉一圈,那你看病的錢指定是有的。”

孟扶蘇雖一直在村子裡,可那些閒漢地痞總是堵在門口什麼姐姐妹妹,什麼淫詞浪曲,什麼窠子勾欄的亂說,他又如何不知那是個什麼地方,見這人如此羞辱孟湘,他不由得捏緊了拳頭,眼神在他身上遛了一圈,又往旁邊掃去。

“喲,還不服氣怎麼?”那夥計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滑動了一下,難捱地吞嚥了一口吐沫,伸手就要去拍她的肩膀,孟湘眼神發冷,繃緊了身子,正蓄著力準備等他再靠近一些就發難,這時候,突然探出了一把扇子,帶著冰涼的氣息掠過她的臉頰,正好擋住了那夥計的手。

那夥計見著那扇兒,臉色便是一白,顫著聲音硬著頭皮道:“東……東家。”

來人正是這間養春堂的主人,河渠縣大戶庾家的么子庾蘭舟,他家中慣來做生藥材和醫館的生意,從要死的人身上掙錢,那可真是潑天的富貴,連這河渠縣的縣令都不敢輕易得罪,這般人物出則奴僕成群,入則婢子無數,在這座城裡又慣來橫行無忌,便人人都稱他一聲庾大官人。

今日,他正在這養春堂裡跟掌櫃的對賬,誰料外面正傳來吵嚷聲,不知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小子竟敢在他的地頭搗亂,正被這帳攪得昏頭昏腦的庾大官人便揹著手出門探看,誰料,這可真是“金丹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但見那庾大官人第一眼見著孟湘便像是丟了魂兒一般,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人家看,那扇子不住在兩手間搓弄,就好像搓的是人家小娘子的小手兒一樣,眼瞅著自家這夥計居然也想染指天仙兒似的娘子,這哪裡能行!庾大官人扯了扯衣服,便雄赳赳氣昂昂地跑去英雄救美了。

救了她以後這位美人兒會不會以身相許呢?

一想到此處,他整個人都酥了,連手上那把灑金川扇兒都快拿不住了。

孟湘看了看這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