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您怎麼有空過來?是來瞧舞伎的吧?啊,都是些沒經過口口的,不成器,不成器……”
李渙的臉皮驟然上提,扯動著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似乎不常笑,以致於這個表情有些嚇人。
“哈一一我的到來有那麼令你難受嗎?”蔡瓊雙手負後笑眯眯地從月亮門中走進來。
“哈哈,衙內你說笑了,您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李渙忙道。
“可是,我今兒個可不是一個人來的。”蔡瓊說著便朝旁邊邁了一步,有些恭敬地將來人請了進
來
院子裡的舞伎頓時像被打了雞血一般,各自都用極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著,可誰
也沒有站在臺子上一臉冷淡孟湘顯眼。
“呸,真是便宜她了。”金從從不滿地唾了一口,何細娘拉了拉她的衣袖,兩人的視線便一同朝
著月亮門中露出的一截排紅衣角吸引了過去。
衣角上的銀線蜿蜒曲折,最後藏於腰間m洛裡,一截皓月伶仃的手腕搭在腰間,隨著步履款款擺
佳人一出現,滿園頓生香。
不是孟湘自貶,原本見到金從從,她便知道自己的外貌不如,如今再見這個女人,越發見證了何
為雲泥之別,可更讓人灰心的是她如此貌美,卻令人生不起一絲嫉妒來。
好在孟湘既不靠臉吃飯,也沒有將外貌看得那麼重,然而,其他舞伎就沒有她這麼好的心性了。
金從從嫉妒的眼睛都燒紅了,何細娘臉上柔美的笑容也支撐不住垮塌下來。
然而,男人們看著她的視線就純粹是痴迷、驚豔,以及帶著些小心翼翼的討好。
“原來是娘娘您來了,您看……您看……”蘇育雙手揉搓著,上前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手
足無措了。
孟湘對她的身份還正疑惑著,就聽背後金從從咬牙切齒道:“又是娘娘,太子妃還沒死呢,不過
是個舞伎……跳的還沒有我好。”
原來她就是豔明遠播的趙夢娘,據說,太子贏晏雖然行事無所顧忌,但是極為喜愛她,甚至為了
她將自己的正妻都拋在了腦後,也因為太子殿下的過度寵愛,甚至宮裡宮外都直接恭恭敬敬地稱呼她
為“娘娘”,規矩全無,禮法不顧。
孟湘的視線越過眾人投向了這個幾乎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人,正巧她也同時望了過來,然而,
她的眼神就跟她的美貌一樣鋒利如刃,被她看著就像是被颳了千萬刀一樣。
“無事無事,娘娘只是來看看而己,你們該做什麼就接著做什麼好了。”蔡瓊笑嘻嘻地招呼著。
“這……”李渙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遲疑,卻又道:“我們這裡有個鄉下來的舞伎不懂規矩,怕她
衝撞了娘娘,我這就叫人將她給趕出去。”
“那就趕出去嘆。”蔡瓊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李渙當即喊來人要將孟湘拖下去,可那些人剛剛圍住孟湘,蔡瓊卻跳了腳,“哎,哎!你們這是
在做什麼?”
李渙疑惑道:“就是這名舞伎不懂規矩。”
蔡瓊一掄胳膊,差點一巴掌捆上了他的臉,“胡說,青州教坊赫赫有名,哪裡是什麼鄉下地方,
孟九孃的舞可是讓我和八殿下都讚不絕口的。”
他迅速衝上前來,將那些僕役一腳一個抖瑞到了一邊兒,狗腿地圍著孟湘打轉,“真是一場誤
會,一場誤會。”
蘇育與李渙的臉色同時一變,蘇育反應極快地也跟上了蔡瓊的步伐,“啊,我想也是一場誤會,
畢竟青州教坊的前教坊使嗯……曉年,可是衙內您的座上賓,他帶出來的弟子自然是不差的。”
他幾乎都忘掉了程曉年的名字,卻仍舊毫無廉恥地作出與之熟絡的模樣來。
晚了一步的李渙臉色更加的差了,畢竟是他先挑起來的事兒。
“李渙,九娘她究竟哪裡不規矩了啊一一”蔡瓊拉長了聲音,面無表情地問。
李渙狠狠剜了一眼臺下正戰戰兢兢的金從從,上前一步道:“她不好好抽籤……唉,也怨我脾氣
大了些。”
“哈哈,李渙你的脾氣可真該改一改了。”
孟湘似乎並沒有重要到讓蔡瓊跟李渙撕破臉的地步,兩人隨意應付了兩句,便將場面上的事情給
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