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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心思,但沒有大奸大惡的壞心,做人哪有不為自家利益的,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盤算。您願意幫襯他們,我又怎會違背您的心意?

親事若是能成,吳五娘就是攤爛泥,也能經您老的手扶上牆,我娶誰不是娶?只要您願意,我沒有不願意的。但不能真叫您受累,我總要仔細摸一摸吳五娘母女的底細,我安心您老也能省心。

哪想真叫我的人盯出不妥來。為免打草驚蛇,確是不知吳五娘那晚獨自跑去三堂九巷,私會的是什麼人,拿的又是什麼東西。有前因未必能有後果,端看夜宴當晚,吳五娘主僕是否真有動作罷了。”

所以吳五娘主僕將惡行進行到底,他也就毫不手軟的將計就計。

明明是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偏做出副人見人愛的孝順樣兒,一番話說的十足漂亮,不傷江氏的心,還處處思慮周全,誰的臉面都沒落。

杜振熙不得不服,偷偷撇嘴角。

江氏卻是翹起嘴角,又是心暖又是心軟,暗歎口氣道,“終歸是我貪心,總想著哪個都不偏,能拉拔就拉拔,最後倒落得個兩廂不討好的下場。以後呀,西府的事我不管了,你的親事我也不管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親事自己做主,隨你想娶就娶,喜歡哪個就定哪個。”

說罷示意陸念稚不必再說,轉頭看向江媽媽,沉吟道,“你親自出面,再代我往西府走一遭。就說是我的意思,讓老二安排人私下好好安葬那個芸娘,你也去寺裡給她做場法事。人死燈滅,到底沒的是親孃,吳五娘要是想守孝,就讓老二妥當安置她,遲些送走也就罷了。”

杜府子嗣有毒,由不得江氏不迷信,嘴硬心軟之餘種種懷柔,不是沒心計沒手段,只是人老了,唯恐損陰德傷及子孫後福。

江媽媽正色應下,領命而去。

江氏老手拍桌,震得碗筷顛了三顛,“行了,該理的都理清楚了。趕緊把剩下的藥膳都吃了,虎狼藥疏忽不得,我已經交待下去,廬隱居和霜曉榭的廚房都有藥膳方子,你們乖乖給我吃上一個月。”

略傷感鬱卒的氣氛碎成一地。

畫風變得太快,陸念稚和杜振熙默默端起碗筷,繼續埋頭猛吃。

二人揣著滿肚子過量夜宵,兩臉消化不良的飄出清和院。

高牆外小巷裡,更夫敲響三聲鑼。

三更鼓響。

杜振熙的疑問也跟著響起,“四叔,您是不願意娶親?還是不願意娶吳五娘?”

吳五娘是假吳家表親,卻是真西府庶女,是她的庶出姑姑,也是陸念稚的庶出妹妹,再沒有血緣牽繫,這門憑空冒出的親事也太匪夷所思。

但是,她能想通杜仁、大吳氏的盤算,也能理解江氏的默許放任。

娶了吳五娘這個“自己人”,就等於拿捏住了陸念稚的妻族。

於陸念稚來說壞處大於好處,於杜府來說有益無害。

然並卵,陸念稚教過她一句話:不要看別人怎麼說的,而要看別人怎麼做的。

西府吃不了兜著走,得到實際好處的唯有陸念稚。

不必娶吳五娘,還握住了親事的主動權。

陸念稚獨掌親事,杜府上下沒有人能再為他做主。

“我願不願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選和緣分。吳五娘……自毀前程,和我有緣無分。小七可不能怪到我頭上。”陸念稚一臉無辜,側身站定,微微彎身靠近杜振熙,盯著她的雙眼輕笑,“老太太如今不管我了,你這麼愛操心,不如替我做主選一門好親事?”

她一個被排擠在長輩圈外的晚輩,最後才知道吳五孃親事的侄兒,最好是能替他做主!

杜振熙嘴都懶得頂,偏頭哼道,“霜曉榭到了。四叔不必再送,您回廬隱居歇息吧。”

似為了附和主人的話音,夜風穿堂拂過霜曉榭內外,廊下掛著的風鈴登時大響。

叮鈴鈴,叮鈴鈴。

清脆的聲響略熟悉,頃刻間和夢中主閣樓屋簷上,隨風作響的鐵馬交織一片。

朦朧而詭異的記憶再次被喚醒。

杜振熙心頭一跳,梗著脖子堅定偏頭,告辭告得不倫不類,看也不敢看陸念稚的臉,尤其是——那對好看的唇瓣。

陸念稚不以為然,睨著杜振熙略僵硬的側影挑眉道,“今天太晚了事情又多。明天別忘了來廬隱居找我,你該領的家法還沒領。”

老狐狸的記性怎麼這麼好!

杜振熙悶聲應下,半晚上睡得夢魘不斷,早朝醒來穿戴完畢,交待桂開繼續理總賬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