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去。
開車開得悶了,他忍不住想抽菸,從後視鏡裡看到謝淑平嬌滴滴的依偎在姐夫肩膀上不停撒嬌就覺得嘴角抽搐得厲害。
握著方向盤的手靈活的轉動,車輛漸漸開到了那條小時候常常走過的路,隨著離家越來越近,謝言令心跳咚咚咚咚的開始加速,漸漸覺得連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他的手指微微開始泛白,然後把方向盤越握越緊,掌心全是汗。
謝淑平從後座發現了他的異常,溫言道:
“小令,媽媽已經老了,她很想你。”
這句話像道閃電,瞬間劈散了謝言令混沌不清的思維,是的,媽媽已經老了,這麼多年來,謝母剩下的也就只有這一雙兒女了。
謝宅是個二層樓的小洋房,有些年代了,據說是從爺爺輩那裡繼承的。謝家曾經比較富足,只是後來生意失敗,父親自殺,生活異常窘迫,謝言令和謝淑平很早就出來工作養家了,而萬分努力能夠保下的,也僅僅是這座鬧中取靜的祖宅了。
謝母早早的就在門邊焦急的等待,在看到謝言令車的那一刻終於露出了笑意。謝家的孩子都隨母,母子三人彷彿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尤其是謝淑平和謝言令長得非常相似,不過性格卻是千差萬別。
“媽……”謝言令艱澀的開口。
謝母眼中瞬間閃出欣喜的光芒,她眼角有點潤溼的,歡喜道:
“小令……你……你終於肯回家了……?”
謝淑平一邊挽著老公的手一邊挽著母親的手,臉色很是得意。
“走,進去吧媽,堵在門口乾嘛?”
晚餐謝母做了很多謝言令喜歡吃的菜,搞得謝淑平狠狠地嫉妒了一把,謝母笑著往兩個孩子碗裡挑菜。時光流逝,這段期間回來的少,謝言令發現媽媽頭上的白頭髮又增加了。
“媽,你不要挑了,我吃不下。”
謝母愣了愣,筷子尷尬的停在半空,強笑道:
“那吃吃這個,這個玉米蝦仁你小時候最喜歡。”
謝言令瞬間有些冷淡,他輕輕把碗放下:
“我已經很久不吃玉米蝦仁了。”
強迫自己不要去看母親泫然欲泣的臉,謝言令擦擦嘴,站起來:
“媽,我也吃飽了。我先回去了。”說完也沒有等答覆,拉開椅子就準備離開。
“謝言令!!!”謝淑平準備爆發。
謝母連忙打圓場。
“淑平你要這樣,小令手裡帶的是大明星,很忙,今天能回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說完又對謝言令說:
“小令你忙就先回去吧。”說完猶豫了一下,補充了一句:
“你……注意身體。”
母親那充滿希翼又討好的目光讓他心頭絞痛,謝言令強迫自己不再看她,轉身往門外走去。謝淑平追了出來,拉住他的手臂,謝言令吃痛,不禁咧了下嘴。
謝淑平驚訝的問道:
“有傷口?怎麼回事?當個經紀人你還負責火拼?”
下一句是:
“你難道被狗仔打了?”
謝言令“…………”
“姐,我回去了,你別拉著我,你好好照看媽。”謝言令無奈的對姐姐說。
謝淑平拉住他的手,堅決不放,“小令,不要再怨恨著媽媽可以嗎?”
謝言令用手捂住眼睛,覺得眼睛明明想流淚卻又幹澀難受:
“當年爸爸把我們送給鍾天賜而媽媽同意的時候,我就想,沒有關係,總有一天,我也會有那麼硬的心腸。”
往事難忘,謝淑平的臉上終於血色褪盡。
謝言令轉過身來,盯著謝淑平的眼睛堅定的說:
“你放心,就算費盡心力,我也會找到那張光碟的母版。我們姐弟,絕不是任人侮辱的物件。”
深深的呼吸,用力的平復內心的激動,憤怒,酸澀以及種種撲面而來的負面情緒,謝言令再度閉上了眼睛。
睜開的時候他已經恢復如初。
車子直到開到主道上,他也再也沒有回頭去看謝淑平的表情,也沒有去看那個曾經的家。
他的記憶,他的童年,他的快樂,他的悲傷。
車子在夜色中不斷向前賓士,他開得很慢,因為心中思緒煩擾,一輛一輛的車不斷超過他,甚至有人按喇叭抗議他佔了快車道,這些謝言令都置若罔聞。
他的思緒沉浸在一片哭聲裡。
“爸爸,我不要去,姐姐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