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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杖,就隨文命同行。到了門口,文命請老者稍侍,先進去稟知女嬉,然後出來,肅客人內,又拜詢老者姓名。老者道:“老夫姓鬱,名華,中原人氏。尊大人在家嗎?”文命道:“出門去了。”遂將帝堯請去治洪水之事,說了一篇。鬱華子點頭嘆道:“這個洪水,恐怕不容易治吧。”文命道:“長者何以知道?”鬱華道:“水患有兩種,一種是限於一個地方的,一種是普遍世界的。一個地方的水患,其來源不多,範圍較狹,浚障疏導,就可以竣事。全世界的水患,其來源無窮,原因複雜,範圍甚廣,不是有通天徹地的本領、驅神使鬼的手段,顧此失彼,無從措手。老夫周遊天下,各處考察,知道現在的水患正是全世界的水患,真不容易治呢!

”文命道:“長者有治水方法嗎?”鬱華道:“有是有的,不過施治起來,能否有效,卻不敢說。”文命聽了大喜道:“那麼小子修書稟知家父,延聘長者,相助為理,如何?”鬱華笑道:“老夫耄矣,無能為矣。不過一生學業,甚願得一個英俊之人,傳授與他,這就是老夫的志願了。”文命尚未答言,只聽得屏後女嬉喚聲,急忙跑進去。

過了一會,出來布席,又將蔬餚羹湯之類陸續搬出,然後陪了午餐。餐罷,又搬了進去。鬱華道:“孺子太辛苦了,你且坐坐。”文命道:“適才家母聽見長者說要收弟子,傳授道學,如小子這蠢愚之才,不知道長者肯教誨嗎?叫小子問問。

”鬱華笑道:“孺子假使不嫌老夫是個老朽,那是儘可以的。

老夫學問雖則簡陋,對於孺子或者還有一點益處。”文命聽了大喜,當下就拜鬱華為師。鬱華先考問文命所已經學過的書籍,文命對答如流。鬱華嘆道:“果然是岐嶷英特,生有自來。”

於是就將天下名山大川,路程遠近,地勢夷險及各種治水的方法,都傳授了文命。他的大要,不過兩句,作:“只可順水之性,不可與水爭勢”而已。文命聽了,謹記在心。自此鬱華就在文命家住下,一切都由文命家供給,文命學問更加長進。

轉瞬三年,文命年九歲了。一日,鬱華向文命道:“孺子,現在天下未平,水患尤烈,將來孺子,總是在治水上建立功績,留芳萬古。汝家所藏的書雖多,但是還缺少一種秘本,可惜老夫此時亦不在行囊中,將來送給你吧。我明日要去了。”文命聽了大驚,忙問道:“承老師三年教誨,受益不淺,老母和弟子都非常感激,大嬉未報,老師怎樣就要去呢?”鬱華笑道:“孺子,你學問已成,老夫在此亦無謂。天下豈有不散之筵席嗎?不必留我了,我靜聽你成功的好音吧。”文命知道無可挽留,不覺淚流滿襟,慌忙進內告知女嬉。女嬉聽了,亦無法。

這日晚上,只得特別治了些盛饌,替老師餞行。席間,文命問鬱華道:“老師此刻將往何處?請示知弟子。弟子將來如有機緣,可以前來謁見。”鬱華道:“老夫是無家無室之人,萍蹤浪跡,沒有一定的住址。將來有緣,或者能夠晤面,亦未可知,此時實無從說起。”

文命聽了,益復怏快。鬱華道:“孺子,我看你住在家中,亦沒得幾時了,不久即須出門,十年之內,就要出任艱鉅。可是你年齡太輕,一切不能沒有人幫助。那供奔走驅使的人尤不可少。老夫有幾個人,都可以為你輔佐,現在介紹給你吧。”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簡冊,文命忙接來一看,原來是一張名條。上面橫開著:真窺、橫革、之交、國哀四個人名,下面都注有他們的履歷、性質、才技等等。鬱華道:“這四人,都可以用的。”文命拜受了,卻不解“就要出門”的話,便問鬱華。

鬱華道:“這個不必先說,日後自見分曉。”文命不敢再問。

到了次日,鬱華背了行囊,拖了藤杖,飄然而去,文命忽然如有所失。

過了一月,女嬉忽然病了。原來女嬉自從坼背生文命之後,得了一個怯症,羸而且咳,時常多玻石紐村是個僻地,無良醫可延,兼以操勞,益覺不支,這次竟臥床不起。文命憂急非常,只得請了兩個鄰媼來,看護陪伴。然而各家有各家的事務,豈能常常留在己家。因此文命有時竟井臼親操起來。

那崇伯鯀竟是公而忘私,國而忘家的人,自出門之後,雖則俸祿常有寄來,而對於家務絕不顧問。女嬉病後,文命亦曾修書稟告,但杳無複音。

一日,女嬉病篤,文命在旁憂愁焦急,暗中涕泣不止。女嬉忽囑咐道:“孩兒,我的病恐難望好了。你年紀雖小,是個很有作為之人,我倒可以放心。只有你的父親。。”說到此,忽然大嗽,喘得氣都接不上來。文命慌忙捶胸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