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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謨拉比法典》,迄今仍是見仁見智。在它的身後,有著一片嘈雜的紛紛攘攘聲。

1901年12月,法國人和伊朗人組成的聯合考古隊正在伊朗西南部一個名叫蘇撒的古城舊址進行發掘工作。一天,考古人員發現了一塊黑色玄武石,幾天以後又發現了另外兩塊。將三塊拼湊起來,恰好是一個橢圓柱形的石碑。這塊石碑高達2。25米,底部圓周長為1。9米,頂

部圓周長為1。65米。石碑的上部是浮雕,下部是用典型的阿卡德語(即巴比倫語)楔形文字鐫刻的銘文。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們經過縝密考證後斷定:它就是人們耳聞卻未曾目睹過的《漢謨拉比法典》。

《漢謨拉比法典》是古巴比倫王國第六代國王漢謨拉比(公元前1792年—1750年在位)頒佈的一部著名法典。眾所周知,古巴比倫王國位於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流域,大體相當於今天的伊拉克,如果這部法典是“真身”,又怎麼跑到蘇撒去了呢?原來,公元前3000多年前,在今天伊朗迪茲富爾西南的蘇撒盆地有一個強大的奴隸制王國,叫埃蘭(又譯“依蘭”),古城蘇撒就是埃蘭王國的首都。公元前1163年埃蘭人攻佔了巴比倫之後,便把刻著漢穆拉比法典的石柱作為戰利品搬回到了蘇撒。埃蘭王國後來被波斯滅亡。公元前6世紀波斯帝國國王大流士上臺,又把波斯帝國的首都定在蘇撒,這個石柱法典便又落到了波斯人手中。

在石碑被“驗明正身”之後,人們又出現了新的疑惑:發掘出來的圓柱正面7欄的文字怎麼被磨光了呢?據史料記載,埃蘭國王攻克了巴比倫後,自感成就非凡,不甘身死名逝,於是打算在這巨大的圓柱石碑正面上刻上自己的豐功偉績。可是,毀去上面的字跡後並沒刻上新字,這就不知為何了。

多虧埃蘭王“手下留情”,石碑原文儲存良好,僅有35條被磨損。後來在蘇撒、亞述等地發現了法典的泥抄本片斷,從而使石碑被磨損的部分幾乎全部得以補齊復原。否則“世界上迄今為止第一部較為完備的成文法典”之美名恐怕要“花落他家”了。這部法典由序言、正文(282條)和結語三部分(共3500行)組成。內容從道德說到國家義務,又說到私人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其內容包括誣陷、盜竊、窩藏、搶劫、兵役、租地、關於土地的經濟糾紛、果園、實物租賃、商貿、託送、人質、債務、寄存保管、婚姻、繼承、收養、人身傷害、醫療、理髮、建築、船業、租業、委託放牧、僱工、關於奴隸的糾紛等等,涉及面之廣,規定之細,令後人乃至現代人讚歎不已。

在漢謨拉比那個時代,這可是開先河之舉。為什麼要頒佈這麼一部法典呢?不會是漢謨拉比一時心血來潮吧?

原來確實是事出有因。漢謨拉比是一位很有才幹的國王,勤於朝政,日理萬機。他關心農業、商業和畜牧業的發展,也關心稅收等其他問題。在位40年還忙於征戰,最終橫掃六合,將西從幼發拉底河、東到底格里斯河的廣大亞述地區和其中數十個小國全部臣服。隨著版圖的擴大,作為“威武之王、四方之王”的漢謨拉比每天要處理的申訴案件應接不暇。在位的第33年至第38年間,他下令將昔日的一些法律條文收集起來,再加上社會上已形成的習慣,彙編成法典並刻在石柱上,豎立在巴比倫的馬爾杜克大神殿裡,供臣民們瞻仰與學習。

關於《漢謨拉比法典》的形成,有人認為它是巴比倫王國特殊的自然環境的產物。哺育了美索不達米亞人(生活在兩河流域的人)的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每年都會氾濫成災。北部地區的大雨加上扎格羅斯山脈和托羅斯山脈上的積雪,常引起特大洪水,結果是灌溉溝渠水滿而溢,農田毀於一旦。更可怕的是,洪水氾濫的時間和洪水量不可預見。在古巴比倫人眼裡,洪水之神尼諾諾不是一位慈善之神,而是一位惡毒之神。雪上加霜的是,外族入侵的威脅無時不在。生存環境的惡劣使得美索不達米亞人的人生觀帶有恐懼和悲觀的色彩。一首廣為流傳的蘇美爾人詩詞集中反映了這種心態,詩中寫道:“只有人,他的壽命不會很長,無論他做什麼,只是一場虛無。”為了減輕籠罩在心頭的不安全感,美索不達米亞人求助於各種方法,諸如剖肝占卜術、占星術等等。編纂法典也是其手段之一。而《漢謨拉比法典》不過是其中最傑出的一部。

也有人認為,漢謨拉比制定法典並將其刻寫在石碑上只不過是為了宣揚自己的威嚴。蘇撒古城出土的橢圓柱形石碑的上半段是一幅精緻的浮雕。浮雕中古巴比倫人崇拜的太陽神沙瑪什端坐在寶座之上;古巴比倫王國國王漢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