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已經有人先自己一步給他送來了晚飯。
白茗撩開簾子從書房裡頭出來,見了鳳尾歡,面上竟有幾分得意的神色,用眼角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
不用說外頭的飯菜是白茗帶來的了。
鳳尾歡立刻意識到自己白天跟元景沂吵架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
這也不奇怪,她哥哥白衡就是元景沂的貼身侍衛,估計每天都會事無鉅細將元景沂的一切生活瑣事都告訴給她聽。
鳳尾歡不動聲色站著,等白茗來給自己行禮。
白茗雖然幸災樂禍鳳尾歡跟王爺吵了架,但是見了王妃,還是得矮上半個身子給她行禮。
“免了吧。”鳳尾歡收起了剛才的笑容,面色冷淡道。
裡頭一陣腳步聲,元景沂已經掀開簾子出來了,顯然他是聽見了鳳尾歡的聲音。
看來他回來了有一會兒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寬鬆的便裝。
白茗就這麼站在兩人中間,鳳尾歡只瞥了元景沂一眼,也不講話。
“你下去吧。”元景沂向白茗道。
她雖然一萬個願意永遠就站在這兩個人中間,可是王爺的話不得不聽。離開前,白茗語氣柔順道:“王爺趁熱吃了晚飯,外頭風寒大,要吃熱食才好。”
這嬌柔的聲音,似乎拿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王妃當是假的。
等白茗離開後,元景沂看了一眼鳳尾歡的臉色,見她依舊冷淡,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生氣,自己身為夫君,總不能先向她道歉吧。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瓶瓶急中生智,趕忙把食盒放上桌子,開啟道:“王妃,這羊肉湯不是您特意給王爺熬製的,害怕涼了不好吃,著急地送來了。”
鳳尾歡還沒開口,室內已經被羊肉的香氣給侵佔了。
元景沂本來就有些飢餓感,聞了這個味道,似乎原本五分的餓一下子升級到了十分,迫不及待想要嚐嚐這香味的源頭了。
加上瓶瓶一番說辭,他心裡已經有了些暖意,看來鳳尾歡心裡不像她臉上那麼冷。
“要你多嘴。”鳳尾歡假意生氣道,“人家已經有了一桌子好菜,哪裡稀罕我們做的這麼一碗湯呢。”
“王妃,您就是口是心非,剛才還惦記著王爺,怕他餓著了呢。”瓶瓶怪認真地說道。
這個小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鳳尾歡衝她瞪了瞪眼睛,卻是沒有說話。
元景沂臉上已經綻開了微笑:“既然是娘子趕著熱的時候給我送來的,那我當然得趕緊吃了。”
他迫不及待坐下,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湯。
這湯在路上微微被風吹到,由滾燙變為熱滾滾的,倒是正好襯托出這碗羊肉湯的風味。
也不知真假,元景沂吃了一口便驚呼:“好吃。”
鳳尾歡轉過來看他那個大驚小怪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做戲給自己看,用來討好自己。剛才見到白茗的不爽也煙消雲散了,她半真半假有些嗔怒著,對元景沂說道:“堂堂的王爺做出這樣的吃相來,也不害臊。”
元景沂理直氣壯道:“害臊什麼?有哪樣的王妃,便有哪樣的王爺。”
鳳尾歡被他氣笑了:“當心燙你的嘴。”
元景沂面含著笑意,專注地吃起來,邊吃邊說:“燙就燙吧。”
鳳尾歡看他的樣子,也是盡力要討好自己,心裡還能有什麼氣呢。她坐過去,看著他狼吞虎嚥:“說真的,慢一點,別噎著了。廚房裡多的是呢。”
唯獨不告訴他,自己跟幾個下人都吃過了,這剩下的才給他端來的。
元景沂確實是被這從未吃過的食物給吸引住了,顧不得說話,只是順從味蕾的反應,不斷把美好一口一口吞進去。
直到將滿滿一大碗的羊肉湯吃得連湯汁都不剩,這才心滿意足發出感嘆聲:“痛快。吃得正好飽了。”
“這些還吃嗎?”鳳尾歡用下巴點著桌上那些白茗送來的東西。
本來元景沂也沒打算吃她送來的食物,省得她又多想。
這下吃飽了就更不用了,他擦了擦嘴巴,向鳳尾歡認真道:“娘子這是吃醋了嗎?你若是吃醋,這些菜我馬上讓人原封送出去。”
剛吃完熱乎乎食物的元景沂,肌膚清亮,面色緋紅,唇若畫過,乍一看唇紅齒白,劍眉星目的,就這樣一張英俊的臉蛋帶著些輕佻,專注地看向自己,鳳尾歡覺得臉上有點發燙。
她別過頭去,舌頭有些打結,難得口齒不伶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