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個害羞的笑容,旋即也指著她自己,反覆發了一個音。
那個音,好像是:卡拉。
姑且就是卡拉吧。我發現,之前看見的那片綠洲是真實存在的,不僅存在,綠洲上還生存了一群善良的中國人,但這個綠洲上人數不多,空置了很多土牆房,大約有許多人已經遷出這片綠洲了,因此綠洲裡現在剩下了不到幾十人,人少了就寂寞,所以我和彼得的到來,受到了熱情的歡迎。
當我的身體恢復到可以自己慢慢行走時,綠洲上的人們舉行了一次篝火晚會,我們雖然語言不通,但那一晚玩的很開心,宴會過後,我看著未盡的篝火,想起了在那裡死去的同伴和失蹤的導師,所有的好心情都沒有了,只剩下深深地悲痛。
這時,卡拉將我的手放在她的小手中,用雙手包裹起來。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種名為包容的力量,這種力量讓我一下子臣服於她,這個害羞、心善、勤勞的中國姑娘,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她黃黑的面板,竟然是那麼可愛。我用力反握住了她的手,她又害羞了,低著頭半天沒看我。
我的身體雖然在逐步恢復,但突破性基因保護啟動的副作用太大,我在綠洲裡呆了一個星期都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彼得更不用說,他的狀況比我更加糟糕,我幾乎懷疑,他是不是變成了植物人,但偶爾,他又會突然說幾句沒有意義的話,也會突然站起來。
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下決心,在休整一週,我必須帶著彼得回德國去,其實,我知道自己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中國姑娘,於此同時,我也在心中下定決心,等回國安頓後,我還有來中國,帶她離開乾涸的沙漠,我會學習她的語言,她也一定樂意學習德語,我們的未來會很幸福,我向上帝發誓,我會安定下來,再也不會為了考察而去危險的地方,我要帶著卡拉,過幸福的日子。
我學會了基本的語言,比如水、食物或者我要出去之類的,但正常的交流還是很困難,那晚,我不知要怎麼跟卡拉表達我的想法,我有些害怕,如果不跟她說清楚,萬一我回德國後,她嫁給其他人怎麼辦?
我拉著卡拉的手,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反覆用德語對她說著:等我回來,我想做你的新郎。卡拉一臉茫然,最後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我急了,摟著她就吻了下去。
最後我後悔了,中國姑娘都是很害羞的,我會不會嚇到她了?
放開卡拉後,她果然被我嚇到了,一副呆呆的表情,但她沒有拒絕我,片刻後,她羞紅著臉,用溼漉漉的眼神偷看我,卻沒有放開我的手。
我心臟幾乎都在顫抖,低下頭又吻了她一次,慢慢的,她也開始回應我,我們的感情沒有語言,卻如同烈火般的燃燒起來。那一晚,我反覆用德語訴說著對她的愛戀,她依偎在我身邊,一直坐了很久。
我不斷在心底對自己,對上帝起誓:我會給卡拉幸福。
後天,後天我就要啟程了,那一天,我的心情都很不好,卡拉要去幹活,我拉著她的手,向她比手勢,最後她明白過來,知道我要離開後,哭的很厲害,我心痛的不知如何是好,我突然發現,中國的姑娘哭起來,比任何國家的女人都更讓人無措,最後我抱著她坐了兩個多小時,她終於平靜下來,我將自己已經停止行走的腕用指南針戴在了她纖細的手腕上,那上面,和我胸前的懷錶一樣,有我最為珍貴的照片。
那晚,我們纏綿了很久,天明,當我準備著動身時,我突然發現,彼得不見了。
我以為他又突然發瘋,竄到其他地方去了,於是跟卡拉兩人四處尋找,但找遍了周圍都沒有蹤影,我急了,卡拉便找了綠洲裡的其他人,所有人都幫忙尋扎,一直從天明找到天黑,綠洲都所有地方几乎都被找遍了,夜晚舉著火把集合時,突然有人高喊了幾句。
我不知道他喊的是什麼,但隱隱聽懂了幾個詞彙,似乎是說人少了。
我雖然來得時間不長,但這裡的人並不多,又加上他們很熱情,因此全部都記熟了,聽到這幾個詞彙,我連忙去數人數,這時我發現,原本我們有三十七個人去找,而現在回來集合的,竟然只有二十九個人。
還有八個人哪兒去了?
顯然,不只我發現了這一點,其他人也發現了,他們舉著火把,站在一起議論紛紛,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們對這片綠洲太熟悉了,怎麼會有人無故消失呢?
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透過眾人的語調和表情可以看出,大家都很著急,我也同樣著急,因為我已經把這些中國朋友,當成了親人,如果因為我們的到來,而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