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說。以她對他的瞭解,若他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一定會架著妮雅進教堂的。
他楊勝超,絕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
他抬起頭,望著她,突然傾身作勢欲吻*的唇,卻被她下意識地用手抵住了胸膛。所以他的吻,只如蜻蜓點水般,掠過她柔軟的唇。
然後他大聲地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盛超,你別這樣,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亂”
“泠藍”他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你知道嗎?每一次我陪你去做產檢的時候,我都渴望那個孩子是我的。我不是說我希望你的孩子是我的。我的意思是說,我渴望有個女人的肚子裡也孕育著我的孩子,我想看著它在子…宮慢慢成長的模樣,我想體會做父親的感覺。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如果我知道的話”
他無奈地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為什麼她不肯告訴我她懷孕了?為什麼她要剝奪我知曉自己骨肉的權利”
“如果我知道她懷孕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她走,那樣,孩子孩子也不會出事情了”
她從側面輕輕地抱住他,讓他把頭顱枕在自己的懷裡,她在用她的力量安慰著他。
認識他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如此脆弱的他。
雖然他口頭上不肯承認。
但她還是能明瞭,他是那麼高傲的一個人。什麼叫做希望有個女人的肚子裡也孕育著他的孩子?
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隨便讓一個女人有替他生孩子的權利。
他這麼說,無非是在用間接的方法來說明,他愛上喬妮雅了。
孩子,一個孩子是消失,固然令人心疼。但是從自己愛的女人肚子裡消失,這才是真正撕心裂肺的疼。
也許喬妮雅並不適合她。因為她聽不清他尖酸話語裡的另一層含義。
曾經的自己也是。
如果不是這一次的重逢,如果不是站在第三者的立場,她一定也看不進他內心的脆弱。
他不是沒有愛,他不是冷血無情,而是習慣於封閉自己的心,用著極端的方法守護著他想要保護的人。
似乎是酒精起了作用,他的意識漸漸迷糊,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妮雅,我們的孩子沒了,我真的好難過”
原來,他錯把她當做喬妮雅了。
“其實其實我並不是真的在生你的氣,而是在生我自己的氣。明明我也在場,但是我卻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和孩子,我覺得我自己好沒用”
“妮雅其實”
長長的沉默之後,她終於聽清了他最後的這句話,“我愛你”
♀*♂♀*♂♀*♂♀*♂♀*♂♀*♂♀*♂♀*♂
杜泠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北岸琴深的房子,昨晚安慰了楊盛超一整個晚上,現在的她可謂精力透支,只想回到床上好好休息。
懷孕的人,果然特別容易疲憊。
拿鑰匙開門,卻整個人怔住,門竟然沒上鎖?
是自己昨天太匆忙出門而忘記了嗎?她輕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怪自己怎麼這麼粗心。萬一整個房子被搬空了,哭都還來不及呢!
踏入客廳,卻瞥見了坐在沙發上的頎長身影,她唇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人聽見輕微的響聲,抬起頭來,讓他望見自己清亮的眸子。
她回過神來,端起客套的笑容,“怎麼有空來坐?喝點什麼,我去給你拿。”
他疑惑地望著她如此雲淡風輕的模樣,緩緩地開了口,“為什麼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難過?”
“我現在過得很好,有什麼好難過的?”
“你不是很想要那個孩子的嗎?現在孩子沒了,為什麼你卻無動於衷?”
他原本清亮的眼睛,佈滿了血絲,似乎一夜無眠的模樣。但是望著她時,眼底有著一種關心的柔軟。
孩子沒了?
她好奇的眨著眼睛,流產的人是妮雅,並不是她呀!
他們的寶寶此刻還平平安安地存活在她的肚子裡,努力地成長。為什麼他會認為寶寶沒了?
見她沒出聲,他繼續說:“麗晴打電話給我,說你流產了。”
思緒猛然對接,盛超昨日通知她妮雅出事時,她便給麗晴打了一個電話。麗晴當時似乎人在外面,很吵鬧,交談也不太清楚。看來,是麗晴誤會了,然後導致他也誤會了。
只是,這個誤會存在了,就便讓它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