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塊石頭落下,薩圖恩數了數,只缺九塊,神殿地基就完成了。
☆、神殿
薩圖恩落了下來,神威瞬間籠罩整個神殿範圍,散發著無上的威嚴,彷彿是不可望到頂端的高山,卻又並不令人恐懼,而是一種讓人打心裡生不出任何抗拒的敬服和嚮往,那是人類最終的歸途。
德拉科和哈利交換了一個興奮的神色,從薩圖恩的神色裡他們可以看出,今天一定會發生什麼重大事件。德拉科偷偷從空間戒指裡掏出一個水晶球——弗雷德他們發明的魔法錄影水晶,把視野調整到正對著薩圖恩的位置。哈利詭秘地看了一本正經的德拉科一眼,默默地從自己懷裡也掏出了一個。這一動作緊接著著星空學員們身上重複了起來。
薩圖恩轉瞬間已經進入入定的狀態,一切外物皆為虛妄,世界即本心,本心即世界。九百九十一塊石塊現在在他的靈魂視野中是九百九十一段命運,化作星辰的碎片,等待命運之手的撥弄。
一瞬間,神殿上空風捲雲湧,不可見的神秘氣息將神殿範圍籠罩起來,明明沒有任何遮擋,薩圖恩的身影卻突然模糊起來。
瞬息間,只見金光大放,從薩圖恩的位置如天女散花般直射出來,打在地面的九百九十一塊石塊上,形成一大片散發著金光的區域。金色的光芒完全蓋過的石塊本身的顏色,竟使得腳下如金色琉璃一般呈著半透明的流過異彩。
哈利低頭看著腳下的金光,覺得自己竟像是立在虛空中一般,腳下是每個黃昏只出現一刻的金色霞光,踏著這樣的霞光,莫非是他要羽化成仙了。
哈利的眼睛一瞬間模糊起來,他似乎從高空中俯瞰著眾多巍峨的山脈,阿爾卑斯、喜馬拉雅,他似乎從深海的海底,看到了在冰冷的海水中亦不減灼熱的火山岩,他彷彿看到了一溪清泉盪滌著潔白的石,叮噹的聲響,旁邊拉著豎琴的,那是精靈。
這景色如同幻境一般,卻無法讓他生出任何警惕,而是讓他心生感悟,那種窺到了真理的通體舒暢的感覺從內心深處湧起,洗滌著血脈,身體中的一切傷患和不足在這一刻都痊癒了,從靈魂裡感覺到暖洋洋的舒適和愜意。
然而下一刻金光散去,竟是什麼也回想不起,他看到過什麼呢?
只有身體的感受否認這是幻覺。
從恍惚中醒來,哈利猛地睜大了眼,眼前原本凌亂地擺放著的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石塊被透明的金色外殼包裹起來,每塊大約四平米見方,近千塊地基石覆蓋了一大片地方,往對面看去,距離遙遠了許多,站在對面的人的模樣都有些模糊不清了,而這些都是在剛才的一個恍惚間完成的。
踩踩地面,竟隱隱有金屬的質感,卻又沒有金屬的冰冷,而是讓人覺得暖暖的,堅硬的感覺告訴他,這是實物。雖然魔法理論在星空學員們裡不算是好的,但哈利也清楚物質守恆定律,巫師只能把一物變成他物,而不可能從無生有。他卻沒有看到薩圖恩拿任何東西出來。
這,就是神嗎?
哈利期待地看向薩圖恩,不知道薩圖恩接下來還會做些什麼。
薩圖恩雙手合在胸前又拉開,指縫間交織著數條金色的光線,純粹得耀眼。薩圖恩往左上角踏了一步,明明不過是輕輕一腳,卻給人千鈞之力的感覺,彷彿大地都在因此而顫動,一步踏出,一步踩下,一陣尖銳的鳴聲在所有人的意識海中響起,似鳴於九天,破障除魔,哈利知道,那是鳳凰的鳴聲,在眼前紅蓮業火騰空而起,煉魂殲惡。
下一步薩圖恩向右跨了一大步,鳳鳴瞬間轉為震耳欲聾的長吟,遠古的氣息撲面而來,歷史厚重的光是青銅器的顏色。
左下,虎嘯為玄黃雙色。
再向右,龜嗷伴海天之藍。
薩圖恩的腳步由慢至快,每一步踏下,腳下便出現一層金光疊附在先前的層次之上,每隔九步,金光便縮小一圈。層層疊加之下,薩圖恩的身體也隨著慢慢上升,彷彿立於從深淵逐漸升起的神座之上。而他踏步的速度也漸漸超過人類的目力所及,似是一分為四,立於神殿正中九塊基石大小空地四角,而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象也慢慢顯現出來,纏繞在他之周身。
在那九百九十一塊基石之上,也漸漸顯出四象來,卻是隨著薩圖恩踏步的節奏,緩慢旋轉,加速至只見四色光圈。
信徒們隨著薩圖恩的動作,頭漸漸仰起來,直至看不上高高在上的神座。
薩圖恩在九百九十九米處停了下來,這個距離已經讓在地面上的信徒無法看清他,不過神本就不應太過貼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