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身後,是將二十幾名騎兵,再後頭是六七百人的大部隊。為了趕時間,所有的人都在用小跑速度向達古番賓士,儘管只有幾百人,但隆隆的腳步聲依舊響遍了田野。
“教官,前邊已經有訊息了,圍攻教堂的土著至少有五百多人,教堂那邊怕是堅持不了太久!”策馬上前給青年彙報訊息的是林加延華人大戶嚴家的四爺嚴孔濤。但在面對著年紀比嚴孔濤小了七八歲的教官的時候,嚴孔濤神色中充滿了鄭重。
這些青年全都是從軍隊中退伍的軍士長和基層軍官,跟隨著林加延的華人回流呂宋之後,就開始暗中溝通和聯絡一家家一戶戶華人。
嚴孔濤這樣的大戶子弟就是華人武裝組織中的骨幹,教官依靠著這樣的‘骨幹’,也依靠著這些在華人中影響力巨大的大戶富戶,編織開一張大網,將所有人初步的整編起來。
那些華人在選擇拿起紅本本時的那一刻,他們的青壯就自發的成為了護衛隊中的一員了。
隊伍中的這十幾匹馬也全部是林加延的大戶們支援的,組成一支偵察隊,用以承擔初級部隊的偵查、追擊等作戰任務。
“讓你的人做好戰鬥準備!”
嚴孔濤道:“大人放心,偵察隊隨時備戰著呢!”嚴孔濤眼睛裡閃過興奮的神色,準備了這麼長時間,他終於能‘上戰場’了。
18世紀呂宋的華土糾紛遠遠沒有20世紀時候的激烈,但是西班牙人的存在就是一根攪屎棍,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向土著人灌輸著華人的負面影響,華土糾紛雖然不是很激烈,可也不是沒有。兩邊有仇恨和血債,這就是嚴孔濤他們興奮的由來。
尤其是眼下這些暴起的土著中,十個裡頭有七八個就是平日裡的極端分子。他們不僅僅是對西班牙人仇恨,對於華人也相當敵視。
任何一個被西方人征服並殖民的地方,土著都不可能是齊心協力團結一致的。
呂宋的土著也是如此,他們內部彼此分裂和爭鬥,同時也分為西化、漢化、生熟等等派系。
要是說林加延港口那些跟華人還有西班牙人攪合在一起的土著,多是西化、漢化和熟番外,後者也就是跟外界交流繁多的土人,那麼現在這些暴起的土著,主力部分就是內陸區域裡的傳統土著了。
西班牙人統治呂宋之後,當地部族的起義斷斷續續的可始終沒有消停。三四年就會有一次比較上規模的起義爆發,但沒有一次能取得成功。一次次的起義積累著雙邊的血債仇恨,也一次次瓦解著呂宋土著的傳統權力結構,一個個部族被打亂打散。
這也是後世的呂宋能成為世俗國家,近在咫尺的馬來和東印度卻成為了非世俗國家的一大原因。
教官點頭,沒有去懷疑嚴孔濤的話。嚴孔濤手底下的這個偵察隊可是林加延華人衛隊中戰鬥力最強的部分,在一幫烏合之眾,只是有初步的組織力,隊伍中僅僅是骨幹分子受過最簡化的軍事訓練的隊伍中,當然是騎著馬的馬隊戰鬥力更強了。而且這些馬兵還都配著短銃。
他們可不僅僅能夠偵查周邊的動靜,衝擊的時候也很是給力的。
教官率領著嚴孔濤的偵察隊一路疾馳,很快就是抵達了達古番,這個時候他已經可以感受到這股土著的氣息了。
小鎮上冒著黑煙,往日裡一眼可以看到的西班牙旗幟已經湮沒在了焰火中。大群的人逃到了鎮子外的田野當中,馬背上的教官能夠看得很清楚。
而小鎮當中最大的一棟建築,那一座被不少人恨之入骨的教堂,周遭圍滿了狂暴的人群。教官看不清楚教堂是否被打破了,他只能聽到陣陣土著的叫喊聲。
教官面無表情,“嚴孔濤,你帶人放槍,把那些暴民驅散了!”
雖然偵察隊只有二十來人,但他們人手一杆長槍,兩把雙管手銃,人手三槍啊,教官跟肯定,對面的土著即便多出很多倍他們也沒有七八十支火槍。
密集的槍聲緊接著就響亮在鎮子外,唿殺聲響起。鎮子裡的土著立刻就生出了騷亂,然後很快的土著的叫喊聲也穿越了空間傳到了教官的耳中。
土著們發現了鎮子外的隊伍,似乎是看著偵察隊人少,就大膽的衝了上來,然後槍聲當中,跑動的人影裡不時的有人栽倒在地。
“這些土著都是沒什麼組織的,我們打了幾槍後就都潰散了!”事實上偵察隊裡的狙擊手用線膛槍打死了一個頭領式人物,然後所有人就都亂了,嚴孔濤趁機帶人發起了反衝,嘩啦啦的四五百土著就崩了。
教官點頭,對於這些暴民們的死傷他並不關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