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澄鑫腦袋裡的舊思想還是一水兒的根深蒂固,村裡過來官兒了,自己作為王柳村的首面人物,就必須出面招攬村老熱情的把來人招待款待一番,至少也要拉進家裡喝喝茶嘮嘮話,再殺雞宰鴨的吃一頓。似乎這樣一來自己就能跟新朝的人打好關係了。
而他的老伴卻擔心陳漢剛任命下的這些鄉官亂來,把他們家給‘禍害’了。比如收稅啦,徵人丁啊,那都是要被鄉里鄉親戳嵴梁骨的。所以這鄉官帶人敲鑼打鼓的進村時,她死活拉住了自己丈夫。要等一等,看看風聲。
事實上當時王澄鑫心裡也是在打鼓,七上八下的,被老伴這麼一拉也就縮起了頭來。
而事實證明陳漢的官兒還是夠廉潔的,根本就沒打秋風的樣子,毫無一絲一毫攪民擾民的舉動。王澄鑫挺起了胸脯來,也就訓起了自己老伴。
王家的地主婆卻是絲毫不在乎丈夫的訓斥,幾十年的過活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個什麼樣兒脾氣。看似現在在發火,實際上是一點事都沒。王家家小業小,她可不願意冒一丁點的風險。
“老爺,老爺,不好了……”
王家僅有的兩個家僕小廝之一,王大這時候疾跑著進了院子來。
還在活動嘴的王澄鑫和地主婆同時一驚,“怎麼了……”
“那鄉官又帶人回來了?”地主婆搶先問道。
“不,不是。”王大喘氣回答。
王澄鑫夫婦二人立刻舒了一口氣。但他們這口氣松的有點早了,隨著王大接下的話說出口,二人的血壓就跟斷線了的氫氣球,不足的升高。“哎呦,我這頭暈。”王氏站不住了,扶著椅子就要坐了下。
“這,這不是劫富濟貧麼?”王澄鑫漲紅了臉,身子抖的如是在打擺子。
“你說的都是真的?”地主婆的聲音都在發抖。
“是真的,柳秀才在村頭親自念讀的。地主佃戶地租不能超三成;農稅,百畝田以下的門戶二十稅一,一百畝到五百畝之間的十五稅一,五百畝以上的一律十稅一。”
“啊……,天殺的陳漢,天殺的陳漢,這是在剜我的肉啊……啊……”腿一軟,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如同身上中了一箭樣兒的地主婆扯開嗓子帶著哭腔就罵了起來。
“閉嘴你這婆娘,想害死全家啊。”王澄鑫本來還在抖個不停,可一聽自己老伴的話,趕緊撲上前,一把捂住了地主婆的嘴。新朝可是坐了天下的,是官府朝廷,如何能罵?不要頭了啊?
而如此的一幕這幾日裡在整個中國都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
限制土地兼併,陳惠堅決的出臺此政策的最大出發點就是要限制土地兼併的速度。他知道這道法令發出去會惹來不少的罵聲,可朝代都有一些這樣的措施,他對陳鳴的一些說法也保持著猶疑。而且他也認為沒事,法令可以發出去就也可以廢掉,如果真的礙著事。而他身上的罵聲也沒關係,因為他就要退出‘江湖’了。陳鳴登基後,如此罵聲和痛恨會有一部分轉移到陳鳴的頭上,但這一樣沒有關係。
只要軍隊依舊絕對的支援陳漢。
就在‘階梯式農稅’被推出來的同時,陳漢還出臺了一樣‘特殊’政策。關於農場的!
這一政策算是對前者的一種補充。這也是陳鳴提出的一個‘創新’!
在陳鳴的‘提議’裡,‘農場’是一種有別於通常耕種田畝的存在,更準確的說,它應該是一種變異的‘種植園經濟’。雖然中國現在的‘農場’與西方的種植園是完全兩個概念,前者甚至就不具備成為種植園的先天條件。
但是名字這東西不就是一個代號麼?陳鳴就是堅定的把一樣的東西劃成了不一樣的兩截。他賦予了‘農場’一種‘經濟’的光環。農場裡沒有佃戶,只有傭工,農場一切向著經濟著眼。
這就跟種植園經濟有些類似,但形式上又有很大不同。
因為在陳鳴的設想中,未來之中國的農業發展,完全不同於上輩子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而是歐美農業那般的農場經濟。當復漢軍的腳步佔領南洋,登上北美的時候,中國會有超出陳鳴上輩子數倍的田地總量來耕種。
而且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太束縛勞動力了不是?
這個時空的中國日後會成為地球上最強大的國家,農業上也必會是世界上最早引入機械化的國度。那時候隨著社會、科技的發展,農場必然會‘淘汰’出大批的勞動力,因為後者的身份不再是佃戶,而是僱工麼,這些人正好可以補充入工業發展的大浪潮中。
他不知道史上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