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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化成他們察覺到危險的同時,歐洲人也看到了佔便宜的戰機。不到一海里的距離,在中國人調轉方向並把兩邊戰艦的間距拉開到足夠遠之前,他們絕對有足夠的時間把炮彈砸到他們的船上去。因為歐洲人只需要把風帆戰艦偏轉一下方向即可,他們可不需要轉頭。
風帆戰艦為什麼會出現戰列艦這個稱謂?
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它們不方便調頭,認準了一個方向,就算前面有槍林彈雨,也只能硬著頭皮衝過去。風帆戰艦在航行中只能左右60°,而這已經可以讓他們不需要減速就直接衝殺過來了。
邁克爾休斯肯定不怎麼懂中國文化,否則他就不會只站在蘇魯特號上用仇恨的眼光看著銀鯊號了,而是該用十分解氣的語氣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亦或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這樣才更解氣不是?
他之前的座駕南拉納克號並不在這支大艦隊中,而是轉回了馬島。後者的桅杆斷了一根,並且船舷上傷痕累累,大洞小洞,有幾十個之多。南拉納克號必須拐回馬島好好地修理一下。
但邁克爾休斯本人卻沒有轉回馬島,他作為先行艦隊的參謀,坐上了蘇魯特號。
現在蘇魯特號就一馬當先的直衝銀鯊號而來,邁克爾休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銀鯊號的樣子。昨日傍晚南拉納克號趁著夜色逃脫了死亡陰影之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復仇。
天見可憐,中國人自己送上了門來。邁克爾休斯覺得,這簡直就是上帝的恩賜。
如果沒有大艦隊的快捷行動,他不可能在昨夜裡就碰到大艦隊主力,那麼現在也就碰不到中國人了;而要不是有了這場大霧,中國人老遠就能發現他們,然後他們就會從容的調轉方向,就風帆戰艦的速度,很難追的上他們。
但現在中國人就這麼的出現在了他們的嘴邊,只需要張開大嘴,就能一口咬住他們,這要不是上帝的恩賜,還會是什麼?
歐洲人半分也不掩飾自己的意圖,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顧不上什麼t字頭了,只要撲上去,捉住對方,他們就能輕輕鬆鬆的要掉陳化成他們的小命。
望塔發現歐洲人最靠前的那艘軍艦船舷上幽森的炮口噴薄出了硝煙與火焰。
蘇魯特號在轉彎的時候,完美的在海面上劃過了一條彎弧,在這其間,蘇魯特號的右船舷正好對準了銀鯊號方向,而此時的銀鯊號則也因為調轉方向,船舷火力也有一部分對準了敵艦。
“將軍,紅毛開炮了!”一名水兵急向陳化成報告。而此時的張保已經不在指揮台了。這位陳漢水師的神炮手已經接管了所有火力,誰讓之前銀鯊號上的槍炮長受傷了呢。
第一千一百零四十二章 八比八
試炮歷來是大海戰的序曲,陳漢水兵幾乎已經看見躍躍欲試的紅毛水兵將一枚枚六角炮彈填進炮膛,炮管緩緩上抬,惡意地指著他們。
可是昨天傍晚已經愉快的吃了一頓‘豐盛’美餐的陳漢水兵卻只能啐罵了一句‘見鬼了’,然後準備著承受這陣必然要來到的痛苦打擊。
昨天傍晚他們大塊朵兒了一頓,現在真的有點一報還一報的趕腳啊。連這面臨的局勢都那麼的相似!
這個時候,大部分的水兵們都在祈求神佛,要麼是媽祖娘娘,要麼是龍王。這是陳漢水師當中信徒最廣泛的兩個神祗,後者能佔到60%,前者大概在25%。而至於剩下的那15%的人,都是隻相信自己的捍兵。
事實上,但凡經歷過幾次危險和炮火之後,水兵們都會從信媽祖信龍王向著信自己轉變。
醫療兵從他們的艙室小心翼翼的探出頭,手中抓著醫藥箱,做好了出擊的準備,深吸氣等待著帝國將士無畏的鮮血的迸發,戰爭就是離不開血與火。
一聲巨響,第一發砸向銀鯊號的六角炮彈落到了銀鯊號與白鯊號之間的海域裡,驚嚇了寥寥三兩隻海鳥。戰艦內的後勤兵,底艙的損管兵、輪機兵,這一刻都感受到了來自戰爭的震顫,但他們也知道這就是自己軍人的宿命,軍人的最高榮耀為國征戰已經來臨!
敵人的試炮結束了,第一炮打不中很正常,像張保那樣的神炮手,整個陳漢水師也沒有幾個。這傢伙就算大字不識一籮筐,憑藉著這門手藝也能混上高階軍士長。
蘇魯特號的火炮只停頓了不到兩分鐘,一排依次綻放的白煙就籠罩了整艘戰艦,轟鳴的炮聲中一顆顆六角炮彈飛了過來,銀鯊號不是老天爺的私生子,這麼多打來的炮彈,它就算能避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