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名。這三位名臣分別配享朝鮮孝宗、朝鮮顯宗和朝鮮英祖的宗廟,可見金氏家門之煊赫。如今門第稍衰,但威望仍在。最最重要的是,安東在朝鮮最南面的慶尚道,那裡是離東北最遠的地方,也是被滿清糟蹋的最輕的地方,安東金氏的準備時間最為充足,他們見勢不妙早將家產糧食搬空,還控制著大批的人力,以他們本來不怎麼樣的實力,在朝鮮現今殘存的一幫勢力之中卻是數一數二的大佬。
延齡君李在金家為首的一干人的支援下,聲勢不僅不比恩彥君李來的寂落,反而更壓過自己的同胞兄長一頭。現在兩邊是一場撕逼大戰,所有的朝鮮人的眼睛都盯著王位的角逐。這固然在陳鳴的計劃當中,可也讓陳鳴直接改變了對旗人痛下辣手的決定。
他覺得朝鮮現存的殘餘力量過於強大了一些了,而且環境也太優越了一點,竟然自我爭鬥了起來,對北面的滿清都要表示‘不擔心’了!
陳鳴可不願意看到他們好過了。現在他就很願意放這些旗人逃回東北,滿清多了這百萬旗人的負擔,定然會加大加重對朝鮮的壓榨剝削,極可能還會重新掃蕩全羅道和慶尚道,最大限度的消耗朝鮮殘存勢力的力量和打擊他們的民心。這對陳鳴‘吞併朝鮮’的計劃是有幫助的。
至於未來如何‘清剿’這些旗人,陳鳴覺得只要自己動作夠快,也應該釀不成大禍的。
這些京旗們就是一頭頭被圈養的肥豬,從被圈養的肥豬再度進化成橫行山林的野豬,總不會一兩天就能完成的吧?
北京城裡出來的這百萬旗民的威脅性,論起真格的,可能還不如東北那幾十萬土著的一半大呢。後者若是說還保留著當年野豬皮們一兩分的野性,前者就完全是另一物種。
空蕩蕩的紫禁城裡,永跟留守的傅恆臉上全都露出了輕鬆的喜色,坐鎮遵化的怡親王弘曉與簡恪親王豐訥亨快馬送來奏摺,昨日下午為止,最後一批八旗老幼子民也已經抵達了遵化。
“陳鳴果真守信!”說不進行任何的阻擾就不做任何的阻撓。雖然這段日子裡清軍也沒有敢做任何的燒殺,就算是那批被聚集起來的漢民,也是以驅逐驅趕為主,而不是一把火燒光屋子,逼的他們不得不跟著走。永還是感慨甚多。
“陳逆守信,朕也不是無信的小人。阿桂若真的敗了,大好的北京城留給他又如何?”
永說道阿桂的時候,聲音泛著一絲兒冰冷。阿桂和富爾勒好大的膽子,膽敢無有皇帝旨意的時候就擅自撤軍,私下裡勾搭聯絡,合兵一處。阿桂本來在永心中挺好的形象是一下子轟然倒塌。
時間已經走入了三月。
傅恆看著永越來越發青發黑的眼眶知道,這位萬歲爺近來時候也沒有一夜好入睡。三月了,陳逆的兵丁軍需囤積的差不多了,決定生死的一戰也就要來臨了。
從宮裡出來,在回府的路上,傅恆一臉的冰塊。時到今日他沒什麼好說的,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聽天由命吧。
如今空蕩蕩的北京城夜晚靜的聽不到一絲兒人聲。
“額……”一聲帶著長長的‘詠歎調’的嗯聲在黑暗的一角響起,那聲音中透著滿滿的舒坦,隨風飄蕩起來的還有一股濃濃的臭味。
留下一坨新鮮的地雷,一道黑影彷彿狸貓一樣穿上了牆壁,在寥寥的星光下顯出一道不怎麼高大的身影,然後一閃躲進了濃濃的漆黑裡。
地道口大開著,不需去顧及什麼危險了。
如今整個北京城都變成了一座空城,要是這個時候的清軍還能發現這處城西普通民居中的地道入口,暗營北京站的這波人死也心服口服了。
“老貓你可終於回來了,都還以為你掉進茅坑了呢?”
“出去透透氣。天天鑽在這地道里,哪有外頭空氣新鮮。”
“那你當初怎麼不去跟肖特派員啊。那可是要去圓明園。裡頭的空氣比北京城可新鮮多了。說不定還有沒來得及走的小娘們呢……”
地道里響起一陣嘿嘿的笑聲。在最初的一段緊張之後,隨著北京城的人口越來越少,他們肩膀上的壓力就越來越輕。到現在已經可以說沒有半點危險了。
白天他們出去透風,跑遠一點,就是被巡城的清兵撞見了,依靠他們對道路的熟悉,也斷不會有危險的。
這些人的日子無聊死了。每天就只有搓麻將、打撲克打發時間,腦子裡也就越來越羨慕進肖長春帶領的那個特別小組的成員了。
後者的目標是圓明園。雖然裡頭的珍玩古董被清軍已經掃蕩一空,但更重要的是建築群的安全。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