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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插足進去,一年多的時間還是建立了一定的控制力的。

可再酷烈的手段也不可能把地主鄉紳全部嚇跑,這些留下來的地主鄉紳就是復漢軍下鄉幹部的主要競爭對手了,同時他們也是復漢軍政府的主要收服物件。

兩項的爭鬥就給了滿清不少可乘之機,陳鳴當初讓暗營扔**給各地的讀書人,現在粘杆處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塞些反動信件給鄉紳地主,加劇兩邊衝突爭鬥的同時,也在根據地一點點扎下了根兒了。等到將軍府撲捉到這點,想要清楚粘杆處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一應手段不能說全無效果,但就跟沾了墨水的衣服,你怎麼洗也有個印子在那,已經難以徹底清除了。

陳鳴抵到黃州【湖北】之後,他跟陳惠之間常有書信往來。復漢軍從大部隊撤離江南到殺回湖北,這個期間地方輿論的唱衰和各種壓力的襲來,陳鳴在信中不少事都告訴了自己老爹,陳惠看了後有擔心不假,但依舊艱辛陳鳴大軍從江南那花花世界殺回湖廣是正確的決斷。根據地愈發困難是事實,復漢軍在河南戰場上的防禦很牢靠,但進攻能力不足;向南又過不了襄陽,豫西南這一塊地兒幾乎都要被困死了。

藥材、布匹啥的都好說,缺鹽就是不能忽視的大事了。除了軍隊,更重要的是老百姓。

老百姓可以吃小鹽的,但是刮鹽土熬小鹽也需要有大批的鹽地不是?如果只是廁所茅房旁邊能刮到鹽土,或是老牆根後頭能刮到鹽土,那還熬什麼小鹽?河南的鹽鹼地一般分部在豫北和豫東低窪地區,豫西南當然也有鹽鹼地,但指望那些鹽鹼地颳起的鹽土讓整個根據地幾百萬人吃上小鹽,就是妄想了。也是陳鳴陳惠等一開始沒注意,當初大軍席捲鄂北、豫南的時候,眼球盯得全是糧食和銀子。

對於陳惠來說,無論是從自身利益,還是從當父親的尊嚴,或者是隊伍的團結問題,根據地都是要堅持下來的。對於江南花花世界,他也眼饞,可再好的天堂福地與根據地一比較,他選擇的還是根據地。

陳鳴丟了到手的江南西返,單就個人利益損失很大。因為遠征軍是他的嫡系,而根據地的部隊則已經不能再說是他的嫡系兵馬了。遠征軍丟了江南這塊大肥肉,來吃湖廣這塊帶肉的骨頭,陳鳴犧牲的是自己的切身利益,以此挽救了根據地。雖然陳鳴的嫡系部隊中的主力部隊多是豫鄂老兵。

陳鳴的付出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的。他的付出讓他在復漢軍整個體系中的地位得到了堅定無比的鞏固。只要陳鳴打通了河南湖北的通道,解決了將軍府的危機,他贏得的就是整個復漢軍上上下下的認同。

可以預見,未來根據地的將軍府系與陳鳴手下的遠征軍系,不管之前是不是都是有親戚血緣關係,隨著兩邊的碰面,隨著利益的分配,矛盾的爆發將是必然的。陳鳴的‘犧牲’就是讓他的地位從遠征軍系的領導人一躍到了整個復漢軍的領導人。他現在可以坐在城門觀風景,穩坐釣魚臺。將軍府系與遠征軍系的你爭我鬥,涉及到的永遠是那些軍將和官員,而不會涉及到陳鳴本人。將軍府裡的人誰也不可能掀起鬥爭的矛頭指向陳鳴。

千萬別以為這是小事。想想當年的兔子,中央大佬從上海到瑞金以後,又逢遇二十八個半布林什維克來攪局,然後以毛太祖在軍中和群眾中的威望都給削了。你甭管這裡頭扯沒扯到路線問題什麼的,什麼富田不富田的,你敢說這裡頭就沒個狗苟蠅營?就全是炙熱真誠的信仰和理想?扯犢子吧。

所以啊,陳鳴不覺得‘犧牲’是真‘犧牲’。陳惠也從不後悔讓陳鳴西返。

和和氣氣的接掌大權,眾望所謂,陳鳴一直希望如此,而不是拿著刀子坐上大位。而且這還只是大軍西返的一個原因。

……

遍地淤泥,一腳踩下去,泥水直接漫過腳踝。

雨幕重重,在城牆上的清軍看不到的城牆外,淤泥之中那是一片士飽馬騰的景象,雨水雖大,絲毫沒有澆息復漢軍將士們的熱情。

——終於看到武昌城牆了,這一戰就到結束的時候了。復漢軍將士熱情當然高漲。

一個隊官正指揮著士兵運輸彈藥,身邊士兵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一個個將頭轉向他背後。隊官怔了一下,正準備罵人,就聽見士兵中有一個大叫:“是大都督!大都督來看咱們了!”

陳鳴騎著一匹黑色戰馬,這是蘇北之戰後繳獲的一匹難得的好馬,該是有中亞血統的馬匹,高度都快有四尺五了。陳鳴騎在馬上,帶著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親衛,就在這一片忙碌景象當中穿行,每到一處,每個官兵都認得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