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腳和補給彈藥、水源的地方。
陳鳴對水師的意見現在都不加遮掩了,他對楊世金他們的印象分也肯定是跌落谷底,楊世金、陳岱他們必須儘快的拿出戰果,實打實的戰果!來挽回自己在陳鳴心中的形象。
好不容易把水師從無到有的經營壯大,他們可不願意在臨到收穫的時節了,被一腳重重的踢出去。
陳鳴看著地圖,寬闊的長江入海口比後世看到的更大許多,後世長江口的三大島除了崇明島已經有了主體模樣,長興島和橫沙島還只是一連串的江心沙洲。常年受海水侵襲,其土斥鹵,草蘆橫生,是一片長滿蘆葦、三稜草的鹽鹼地。
但對於不熟悉長江口水情的人來說,這緊挨著吳淞的一連串沙洲,就是一片魔鬼灘塗。復漢軍之前兩次戰船擱淺,就都是在後世的長興島水域。
時間過得飛快,尤其是軍隊做起準備來,楊世金說是明天就開拔,但第二天一直拖到中午時分船隊才。這是一支水陸兼備的船隊,陳鳴親自送復漢軍的第一支水師陸戰隊上船,六百多人被塞進了十艘海船中,還特意從九江選來了一批坐慣了江船的軍官來擔當骨幹,那領頭的營官叫做鄧雲。聽暗營來報,這個小營官對安慶知府謝瑚有著大恩,謝瑚剛剛被加了安徽監察御史的銜兒。現在這個剛剛編練的陸戰營也加入了船隊之中。
此次出長江口的船隊,以霆船、鳥船為主,配以少部分快蟹船,而長龍船和大舢板船不適合外海的風浪,船舷都太低了,也就在長江裡橫一橫。再有就是松江一帶收攏起來的海船。
“殿下……”
劉武聲音中帶著兩分小心,這一個月裡清減的何止是楊世金,陳鳴臉上的肉也瘦下去了。只是陳鳴是一個很不喜歡遷怒的人。
自己窩了火,就找他人做筏子,陳鳴最不喜歡這樣。
上輩子他老爸愛喝酒,還每每都喝醉,坐到酒桌上似乎不把酒灌倒別人肚子裡他就不舒服,而結果就是每每他自己喝的伶仃大醉。從陳鳴記事時候起,他媽跟他爸生氣,十次裡頭有七八次就是因為他爸又喝醉了酒。他媽心裡面窩火,就向外放冷氣,家裡的大氣候都變了。而且每每冷高壓來臨的時候,陳鳴這個兒子就成了她老孃的出氣筒!
所以受夠了這一點的陳鳴早早就發誓,自己絕不遷怒於人。雖然他不敢說自己一定都做到了,但他會努力剋制著。
可對於劉武這種陳鳴身邊‘伺候’的人來說,陳鳴這種性格還不如遷怒於人呢。至少脾氣發出來後,警報就能解除了。而每每看著陳鳴自己心裡急得冒火,卻又強自忍耐的‘冷臉’,總能讓劉武他們想起水底龍王炮定時炸彈!
“黃正綱能出來嗎?”高彥明有些估摸不透,他覺得黃正綱這個時候如果出來,兩邊水師對著幹仗,贏得十有**會是復漢軍。
常州的訊息都傳遍半個中國了,崇明島上也在傳,怎麼可能對清軍士氣沒有影響呢?
“黃正綱不出來怎樣?出來又怎樣?現在不比先前了。”劉武給高彥明遞上一盞茶,“咱們把寧波都拿下來了,船隊出了長江還能在寧波落腳。”
劉武在這之前從沒想過只水面戰鬥就能涉及到這麼多‘旁雜’。只是一個碼頭的問題,就牢牢摁住了復漢軍水師的‘龍頭’。直到杭州被拿下,船隊直接出長江口進攻舟山的提議才被提上了日程。當然,杭州灣因為錢塘江特定的潮汐、流沙、淤泥帶等水文環境,本身也是不利於大批船隊停泊的。那裡只能作為一個暫時停歇的地方。然後就是寧波也拿下來了。寧波港可是頂尖一流的停泊地,水師方面就敲定了‘走出去’戰略,不打算再在長江裡憋屈了。
一切原因都在於一個港口。
……
“轟轟轟……”黃正綱出來了。
陳鳴就在吳淞口,看著港口外飄蕩的清軍戰船,他眉頭挑的都要飛起來了。
這他麼算怎麼一回事?他心中很有調戲不成反被奸的趕腳。炮聲迴盪在吳淞口外,因為黃正綱帶領的清軍船隊沒有去堵截‘走出去’的船隊,而是來戰留下的復漢軍內河戰船了。
“我……,好像把天下英雄看的太簡單了。”
陳鳴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在拿到水師‘走出去’這一方案後,他好像變得盲目了。只想著黃正綱來不來應戰,不來應戰了又怎麼怎麼樣,眼睛和腦子似乎也跟著船隊要飛出了長江口,倒是把眼下的這種可能忘得乾乾淨淨。
海風吹得陳鳴渾身涼爽,他額頭上露著一層明汗。
……
吳淞口,石塘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