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羅伯特的禮物。
羅伯特卻顧不得看最新訊息,兩個眼睛睜的大大的,“你們……要去見叛軍?現在?”
廣東還牢牢掌控在韃靼官府的手中,他們還有充足的力量將澳門徹底蕩平。
“常州之戰,布蘭科上尉和隨軍的二三十名葡萄牙炮兵,悲劇的成為了復漢軍的戰俘。澳門議會和奧督都有責任和必要的義務儘快的去解救他們。”當然要儘早的了,上一次費爾南德斯等人的悲劇,整個澳門都不希望再一次看到。
“韃靼人在南中國的主力被叛軍消滅了,我認識的很多中國人都對戰爭前景表示悲觀。認為叛軍大舉南下的時候,廣東的軍事實力根本無力抵擋。”
“所以澳門要早早的做好準備。”就像對當年的滿清一樣,現在澳門的葡萄牙人又要經一回了。
裡貝羅此來就是澳門對於英國人的一次賣好,他們去見覆漢軍的時候,沒有忘記了英國人。七年戰爭的硝煙剛剛散去,葡萄牙人還牢牢地抱著英吉利的大腿。再說西方人這個時候在中國的力量還十分的弱小,如果這個時候彼此還不能凝合一團,齊心協力,那麼在這個動盪的關頭,他們很可能都會遇到滅頂之災。
真到了最緊要的關頭,能夠給澳門的葡萄牙人撐腰的西方力量,不是萬里之外弱小的葡萄牙王國,而是近在眼前的英國人。剛剛贏得了七年戰爭的英國人,而在戰爭結束的前兩年西1761年參戰的葡萄牙人,就是英國人的盟友之一。
裡貝羅與羅伯特做好的約定之後,起身離開了商館,羅伯特這個時候才有機會來看裡貝羅帶過來的最新訊息。
“原來是對戰鬥中誤傷平民的撫卹,還有對於戰爭中的韃靼人的處置……”常州之戰的旗兵還有杭州之戰的旗兵。
“死一人給二十塊銀元,傷者視輕重給兩塊到十塊銀元,因傷致殘者賠償十五塊銀元,另外還有稅務上相應的照顧,官田給予優先租種……”羅伯特對這個資料不予置否,一條人命四個英鎊,以他對中國的瞭解這個數字似乎不低了。
一切有刀傷、槍傷的八旗兵丁都就地處死。“哦,真是野蠻又殘忍的決策。”
被俘的八旗佐領以上世職者和守備以上文武官者,皆被處斬,家中五歲以上男丁處決,婦孺被髮給復漢軍為奴;主動投降之佐領以上世職者和守備以上文武官者,等同領催及其以下世職者和五品以下文武官者,判服役二十年,家人跟隨;最普通、無官職的旗兵,被判服役十年,家人跟隨。至於家中的男人已經戰死了的,那就以男人死前的身份職銜入類後再抬升一級,二十年服役上面還有一個三十年滴!
羅伯特眉頭不自覺地皺著,放下這張小報,他腦子裡迴盪的全是‘復漢軍要殺盡韃靼’的那些傳聞,這樣的訊息在廣州流傳很盛,尤其是在最近時候,因為廣州八旗罵聲濤濤。那些傳聞中可很有一些似乎並不是虛假的。那麼現在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只要願意投降,主動投降,就可以不少。雖然等候他們的還有二十年服役。
“叛軍放寬了對韃靼人的政策?”
雖然處罰依舊十分嚴厲,但好歹不是斬盡殺絕了,還留下了一絲希望。他們是想用這種‘不抵抗就不殺’的政策來動搖廣州、福州建的韃靼人嗎?
羅伯特心裡突然生起了一種緊張感,復漢軍的這種政策,這種‘遠望’,可不就是在說明他們確確實實的在打望著廣州嗎?不然他們幹嘛要賣好?
“嗨,芬利,去喊喬治先生過來,我有事要找他。”羅伯特突然覺得胸口沉悶悶的,彷彿一塊大石頭壓在了胸口,他對門外的僕人叫道。
……
同一時間的崇明島,清軍在長江一線最後的堡壘。
當常州還在堅持的時候,崇明島就是滿清在長江的一支火炬,耀眼、光明。它與常州水陸交映,不僅在軍事上,在精神上,都要被樹立成一種象徵了。幹隆皇帝封賞的聖旨不要錢一樣送到崇明島。
黃正綱本人被封為二等男,賜黃馬褂、雙眼花翎,號尚勇巴圖魯。他手下的水陸重將都有封賞,雲騎尉、輕車都尉一樣的世職幾乎人手一個。最初時候倒也鼓舞的崇明島士飽馬沸。
黃正綱從江陰退守松江,自吳淞再退崇明,將自己所能收攏到的所有的人馬、物質、軍需都拉到了崇明。
這個泥沙淤積起來的大島,在近代之中國的戰爭史上從沒有留下過一筆值得可抒的印記的地方,可在此時的國人看來卻是長江口的第一道防線。
在明清的海防思想上,崇明被視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