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秀姬連帶著被寵幸了幾日,舒興閣和趙姬的院子,卻還不見王爺的身影。王妃也是急了,說是趁著二月開春時節,在後院辦個迎春會,帖子都下到了各府。“主子,院門口王妃派來守門的丫頭可就剩下一個了。這些人膽子可真大,難不成瞅準了王妃派過來的不好調/教?”花聆端著泡好的茶壺走了進來,臉上露出些許不屑的神情。“姐姐莫氣,跟那些人不值得。”紅鯉懷裡抱著一個花瓶走了進來,裡面放著新摘下的月季。阿九隨手抽出一支放在手間把玩,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自從阿九有了身孕,紅鯉就一直留在了身邊伺候。“王妃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人不在門外無非是出去做事兒了。”阿九將月季放到鼻尖輕輕嗅了嗅,一陣淡淡的清香隨之襲來。“可不是,舒興閣裡這兩天熱鬧極了。”玉葉哈著冷氣走了進來,滿臉凍得通紅,不停地跺腳。“奴婢剛得了訊息,這幾日舒興閣的迎春會是一日比一日熱鬧。今個兒連蕭王妃都來了,還帶著蕭王爺的表妹呢!”玉葉接過花聆遞過來的熱茶,連忙抿了一口。滾燙的液體隨著喉嚨慢慢滑下,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蕭王爺的表妹?可是位姓楚的小姐?”阿九眉頭一皺,忽然想起那位在蕭王府相識的女子。“是了,是叫楚欣雅的。玉石說王爺碰巧遇上了那位小姐,直贊她的名字好聽呢!”玉葉放下了茶盞,偏過頭有些詫異地看向阿九。其他幾個丫頭也有些好奇地看向阿九,恆姬有孕推脫了這迎春會,自然不明白她為何知道這位楚小姐。“王爺最近不是幾乎遠離了舒興閣嗎?怎麼好好的又路過了?”阿九伸開五指,悠閒地觀察著手上嬌豔的豆蔻,語氣淡淡的。玉葉低著頭,悄悄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如常,才支支吾吾地開口。“奴婢也問了,說是王妃讓人請王爺到前廳去說事情,在路上偶遇到楚小姐的。”玉葉的聲音漸漸壓低,不時地抬頭瞧了瞧阿九的臉色。阿九輕笑了一聲,臉上露出些許的嘲諷,卻沒再開口也就作罷了。幾日迎春會之後,王妃和王爺都忙碌了起來。王家幾位遠房的親戚小姐時常往王府後院跑,而王爺的行蹤也變得飄忽起來。對於這些現象,內院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王妃借這次迎春會,實則是為了替王爺挑選姬妾,充實後院,順便也拉攏王爺的心。阿九對於這些流言充耳不聞,只安心養胎。秀姬的兄長斐遇被請進宮,救治貴妃有功,被聘進太醫院,官居從五品。一時之間,曾經認為斐家一蹶不振的人,紛紛呈現觀望狀態,當然賀禮也是紛至沓來,就連秀姬的芳儀閣也再次恢復熱鬧的氣氛。阿九也送去一份禮,王爺宿在芳儀閣的日子也漸漸變多。二月剛過完,府上就抬進了幾個妾,其中自然大多數都是王妃親自挑選的。只是新進來的雅姬倒是比較隆重的,大紅的花轎進府,並且還是元寶親自去迎的。好多姬妾都對這位一進門就高人一等的雅姬有諸多不滿,卻是敢怒不敢言。雅姬的後臺可不是一位兩位,雖然她無父無母,可是有個蕭王爺當表哥,沈家嫡女做表嫂,誰都不敢多說一句。阿九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正坐在椅子上研究著棋譜。有些驚詫地抬頭,手中的白子落入棋盒中,發出沉悶的響聲。也讓她的心跟著一顫,楚欣雅竟是做了趙子卿的妾?前世她所經歷的正在慢慢改變,有一種無法掌控的不安漸漸襲上心頭。阿九下意識地抬手覆上略微鼓起的小腹,裡面的小生命已經三個月了。這個孩子是意外得到的,所以才有了王妃的迎春會,才會出現這位雅姬。但是王妃和蕭王妃一向不對盤,卻在迎春會之後,以這樣一種高姿態,允許楚欣雅進駐王府。難道是她們之間達到了某種共識?阿九的心底漸漸變亂,小腹竟是一陣抽痛,讓她渾身冒出了冷汗。“紅鯉,去告訴秀姬一聲,要麻煩她了。”阿九連忙招手將紅鯉喚了過來,輕聲吩咐道。紅鯉轉身小跑著出去了,花聆連忙出去將王爺迎了過來。在阿九的勸服下,王爺請來了宮中新晉的太醫——斐遇。一雙溫暖的手搭上了阿九的手腕,幾根手指輕輕轉換了一下位置。隔著簾幕看不清他的臉,阿九隻依稀辨認出他穿著一身青衫。“可有大礙?”一直守在旁邊的王爺有些擔憂地問道。那個人先是沒有說話,深深地看了一眼簾幕後的女子,才收回手對著王爺作揖。“沒有大礙,王爺請放心,下官開個方子服用幾日就好了。”斐遇的聲音十分溫和,輕輕壓低的語調,似乎是害怕嚇到別人一樣。送走了斐遇,花聆將簾幕撩起,王爺才輕輕擁住她。“阿九,你說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省心呢?”王爺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不見表情。只是聲音裡流露出的疲憊,卻顯示出最近的不順心。阿九抬起手摸索到他的臉上,輕輕撫摸著。“哪有不省心,孩子都是嬌弱的,所以才需要我們做爹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