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要好好兒伺候她來著?
簡讓覺得她言語很有意思,分明是把雙福當成小人兒來看待,因而笑了笑,揚聲喚小廝杜衡上酒和點心。
他閒暇的時候,手邊大多有酒,才不像某些人似的,明明千杯不醉,平日卻是滴酒不沾。這樣想著,好友的樣子浮現在腦海,不由牽出舒緩的笑意。
鍾離嫵斜睨著他,“我要的是‘茶’點。”
簡讓不以為意,“怎麼伺候你,是我的事兒。要不要賞錢,甚至於要不要倒過頭來給你銀錢,也是我的事兒。”
鍾離嫵一邊的眉毛揚了揚,存著些許挑釁的意思,像是在說:倒要看你能把我怎樣。
很快,杜衡取來一壺陳年佳釀、四碟子點心。
簡讓擺手示意杜衡退下,站起身來,走到她跟前,親自為她倒酒。
酒香沁出,鍾離嫵很滿足地嘆息,“嗯,是陳年梨花白。”
“鼻子倒是靈。”簡讓倒滿兩杯酒,將一杯放到她手邊,一杯端在手裡,笑微微看著她,“酒量如何?”
“沒酒量。”鍾離嫵道,“只是敢喝,但是要看心情。這會兒沒心情。”
簡讓一手撐著座椅扶手,俯身,將彼此的距離拉近,“你這樣可不行,哪裡有一點兒尋歡作樂的意思?”
鍾離嫵眼含笑意回視著他,“我一個招人恨的跛子,哪兒有那樣的好興致。”
簡讓輕輕地笑起來。她說話、行事的方式,其實挺對他的脾氣。要是個男子該多好?少不得與他成為朋友。可惜,她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
距離的拉近,讓他的容顏近在咫尺,氣息縈繞在她鼻端。
他的氣息,像是和風、暖陽相融,讓人只因此便覺得溫暖。
該是那種特別乾淨的男子。這乾淨指的是之於男女之間的性情和心思潔淨——雖然,他看起來壞壞的。
至於其他,不需想也知道,他雙手上沾染的鮮血,比有著幾十年資歷的殺手還多。可是這認知也讓她心裡舒坦。手上太乾淨的,性情沒有冷酷一面的男子,反倒會讓她不自在,那樣的人,與她根本是兩路人。
有這樣一個人比鄰而居,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想著,她微眯了眸子,勾唇淺笑。
簡讓凝視著她白皙通透的面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