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顧眼下!
神津一瞬間做了決定,道:“阿彌陀佛,元空下院主持神津,願意追附師兄驥尾,赴湯蹈火,敢不從命!”
那僧人聞言,笑容更加燦爛,合十道:“金剛魔宗門下普靈,見過神津師兄。”這一通名姓,就代表著神津成了自己人,也代表神津更加脫身不得。
神津連忙還禮,道:“不敢。老衲……我……什麼時候參加聚會?”
那僧人笑道:“倒也不急,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非一時三刻可成。主人家也在積極準備,務須要辦好這件盛事。一月之後,有人來接應師兄前去。哦,對了——”身後輕輕一彈,一張光芒盈盈的冊頁飄到神津面前。
神津一接,只見上面一個光華燦爛的符印,想必就是“兵”字訣真言手印,心中驚恐漸減,生出幾分喜悅,道:“那我收下了……和那和尚的約定……殺空忍什麼的還做不做準?”收那空度入門,殺空忍,他本來滿心不願,但現在出現了更多更復雜的情況,反而覺得剛才十分重要的事情倒無所謂了。倘若那僧人堅持,空度收就收了,空忍殺就殺了。
那僧人輕蔑地看了一眼空度,道:“這個人……隨師兄處置。告辭了……”大袖一揮,身形飄飄遠去。
神津臉色變幻不定,過了良久,對空度道:“起來。”
空度眼中充滿陰鬱之色,但轉眼間掩飾了下去,順從的站起身。
神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金剛魔宗,那是什麼門派?”
空度哼了一聲,直言不諱道:“原本是焉支山七大宗之一,後來被另外一家趕了出來,和上清宮達成了協議,在北國化了一片地方給他們,休養生息了幾百年,現在恢復了元氣,出來鬧事了。本質上還是一群喪家之犬,呸——”轉頭吐了口吐沫。
神津道:“你知道他們圖謀的是什麼?”
空度抬頭望天,道:“我知道一點兒。”
神津道:“什麼?”
空度轉頭看了他一眼,道:“我剛才說的那兩個條件,還算不算哪?”
神津喝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老實?我舉手就可殺你,你別逼我。”
空度道:“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不敢幹的?你覺得我怕死麼?只要我還有一點價值,就要奮力掙扎,你也別逼我。”
神津怒視他,過了一會兒,道:“你先跟我回廟裡,有事再慢慢商量。”
兩人緩緩下了山——來時奔走如飛,去時卻顯得沒精打采,一路穿過山林。就見天邊已經顯出了魚肚白,原來已經到了黎明時分。
黎明的山林裡,飄蕩著絲絲白霧,隨著天色越發明亮,霧氣越來越濃郁,漸漸地,在五步之外已經看不見人。
空度走在樹林中,雖然看不清楚,卻也不在意——為了找空忍的麻煩,他已經來過萬馬寺不止百次,將這樹林摸得清清楚楚。
然而,走著走著,他卻敏感的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味。
手中掐印,噗地一聲,一口氣息吹了出去。
一股狂風吹過,眼前的霧氣驟然分開——
前方數十丈,一個人影也沒有。
轉瞬間,霧氣重新凝聚,已經將這吹出來的縫隙填上。
有詐!
空度立刻掐住法印,口中喃喃唸經,一叢護體佛光將全身護住。
正在這時,眼前的霧氣稍稍散開,一人從中走了出來。
空度一見那人,雙目圓睜,喝道:“空忍!”
空忍看著他,緩緩微笑道:“想要殺我?呸!”
最後一個呸字出口,空度就覺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隨意將空度的魂魄打散,程鈞已經透過搜魂知道了自己想要的資訊——雖然空度真的只是個小馬前卒,知道的不過一星半點,但程鈞透過自己對形勢的判斷,也能猜到其中一二。
空忍隨手驅散了霧氣,道:“我那神津師叔沒事吧?”
程鈞淡淡道:“沒什麼大事——我把他誘進陣法之後,傳送回天府了。想來回歸故鄉,他應該很開心。這個歸你了。”伸手一拍,把那“兵”真言手印的秘法給了他。
按照程鈞的意思,這個老和尚既然起了殺心,就應該儘早殺掉,但空忍對於殺元空禪院的人還有顧慮。程鈞為了不讓他礙事,只好讓他滾蛋了。不過這個傳送陣可不是送他迴天府——那麼遠的地方,得廢多少材料?就是把他往南邊也就是焉支山那邊隨機傳送,至於目的地在哪兒,自有佛祖保佑,程鈞可管不著。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