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它，猛然聽到自己的聲音被他注意到，興高采烈。

“邪見，眼睛瞎嗎？那不是人類。”殺生丸淡道，雙眼直視前路。

行走間，他無聲低下眼，他殺生丸最想要的東西嗎，哼哼——那瞬間，他心底腦裡轉過的……絕不是鐵碎牙！那麼，他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力量！他直是麼以為的。那個以身伺妖魔已成妖物的少，卻如此篤定地認為，他想要鐵碎牙？哼，真是可笑——

豈能用人類的想法來理解他殺生丸之道！

即使當那少果真兌現諾言，把鐵碎牙帶到他面前時，殺生丸仍是不屑顧的。那少黯黯離去，他漫步前行，不意間走到株古木之下。仰臉望著那森森綠冠，突然才想起來，自己曾踞在樹上小憩。

“想起來。笛音……”有幾日的光景，那時時隨風散過來的人類氣味，卷帶花香草息的乾淨味道，那婉轉低吟的笛音，幾多愛慕，幾多念情。

他淡聽，叫邪見叫那人：“聽那笛聲。”連冷情冷性的他都開始注意到，更惶論。甚至循著笛音找過去，只道要見見那能吹出如廝柔軟笛音的人。那人定是個少，定是心裡藏著私戀的子……

殺生丸猛然轉身，尋著風裡的血腥味而去。成為妖物失卻本心的少，已經變成醜陋的龐然大物，不復那纖眉大眼的溫柔美麗。

“不要再讓看到醜陋的樣子。”他淡淡道，走向被它自半妖手中格飛的鐵碎牙。結界立顯，灼傷他的手心。都十指連心，那疼痛直達心底，瞬間的心臟抽搐讓他微微皺眉，看向那妖物身體深處的纖細身影。

“殺生丸大人，您終於來……”仍是飽含深情的低語，幽幽不盡的目光。

殺生丸拔起鐵碎牙，揮刀砍向那幻影那妖軀。含笑低首，不躲不避，反而滿臉幸福。他毫不顧忌，毫無猶豫。滋滋啦啦的聲音響起，鐵碎牙的結界如既往地拒絕他的觸碰，但是，他有不得不結切的理由。原來卻是因他而起的執念因他而起的邪欲。那麼，就必須由他來親自解決。

煙塵散去，灰燼落下。風吹過時，沙土隨風捲入際。娑羅身形虛化為粉末，漸漸被風吹散。低眉垂眸，唇角噙著微彎。

“想起來，殺生丸大人……”

“其實，當時只是不甘心就此死去……總想著要再見您面，讓您知道小的番心意……卻因此而迷失本性，被妖怪控制。給您添麻煩，對不起……”深深俯身，眼角潤溼。

他靜靜看著。旁，半妖和戈薇等人也是看得驚怔。

“是因為喜歡殺生丸嗎？”戈薇低語。“怎麼會喜歡上那樣的大妖怪呢……”不經意間，他冷側的目光與對視，瑟肩膀，連躲到半妖少年身後。好像是在瞪——戈薇莫明其妙地想。

娑羅雙手端起短笛。“殺生丸大人，請允許娑羅最後為您吹奏曲……”

殺生丸靜立旁，看著少身形隨風化塵，自腳尖而上，漸漸化散。聽得那記憶中久遠悠長的笛音，他的心神恍惚瞬。

那時侯的水聲葉聲還鮮活在耳畔。風撩起銀髮長絲，他低眼，抬手把掃到眼前的長髮壓制耳後，手臂垂下衣襬散開，看到底下張臉仰起來看自己。琥珀樣的黑眸裡滿滿是清悅恬然的笑意：

殺生丸，剛向別人學奏笛……

據曲名叫《竹音》，真好聽，對不……

被喜歡上的人定會很幸福吧……

曲畢，僅剩半截身體的少雙手端著短笛奉到他面前。“殺生丸大人……”

他抬手接過，看著漸漸化塵，連肩膀也沒在沙壤中。

還剩半張臉時，忽然輕笑起來，滿臉幸福。“謝謝……娑羅的靈魂，已經得到救贖。”風化到最後，只剩堆沙土。矮墳座，便成城公主娑羅最終的去處。

殺生丸看下手中捏著的竹製短笛，蹲身把它插在墳上。想及那張美麗溫柔的臉龐，想及那人類子的娟娟情意，時有些動容。

如此難解的人類……

斂斂眼眸，他難得溫和：“去那個世界，也可以繼續吹笛子……”

他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雪袂飛揚翻騰在風裡，卷帶起瓣柔軟小花掃過他臉頰，抬手摸，將花瓣撫去。袖中卻落下杆青玉的短笛。拾起那笛子，風裡恍然響起輕緩低柔的音。

“殺生丸大人，請您把杆短笛交還給阿籬小姐，請寬恕娑羅所犯下的罪過……”

他的目光掃過眼那短笛，隱約覺得有些眼熟。

“阿籬……”

輕聲出個名字，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再度緩下來。段時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