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站了半晌,又坐下去,自斟自飲喝了三杯。
許才之帶花溶去安頓好,他一走,花溶也顧不得細看環境如何,就倒在床上,疲倦得幾乎立刻就睡著了。
只睡了一會兒就醒過來,彷彿做了什麼噩夢,又一點也記不起來。遠處傳來梆梆的更聲,原來,才剛剛四更。
還是倦得眼皮都睜不開,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迷迷糊糊地,忽然聽得窗外一聲嘆息,她一驚,翻身躍起,走到窗邊,輕喝一聲:“是誰?”
九王爺沉聲道:“溶兒,是我。”
她立在窗邊,沒有開窗戶:“王爺還沒休息?”
“溶兒,我想跟你說說話。”
九王爺的洞房花燭夜,找自己說什麼話呢?她淡淡道:“時辰已晚,夜露寒冷,王爺請回吧……”
窗外沒有聲音,她心裡一鬆,走回床邊正要上床,聽得敲門聲。
“溶兒……”
她點一盞燈,驚疑地走過去,拉開門,九王爺進來,徑直在桌邊坐下。
“王爺,有何要事?”
燈光下,九王爺但見她形容消瘦,饒是如此,也遮不住那股清雅之氣,眉目間更添了幾分清麗。
他強壓抑住心中的激動,伸出手,按住她的手:“溶兒,你是怎麼逃回來的?金兀朮有沒有折磨你?”
她不經意地抽回手:“金兀朮生性高傲,倒不曾折磨我。那一晚,有人在金營製造混亂,所以,我便趁機逃了回來。這次回來是想稟報王爺,金兀朮已經被金國老狼主封為掃南大元帥,要在宋國扶持一個傀儡皇帝,繼而奪取整個宋國。他們要扶持的傀儡叫張邦昌……”
“果然是他!此賊高居相位,卻屢次主和,難怪如此,竟是金國走狗。”
第十六章 九王爺納妃(4)
“還有狀元郎秦檜,估計也是金兀朮的奸細。”
“秦檜?”九王爺似對他並無深刻印象,“此人並非朝中重臣,也被金軍捉走了。”
既然捉走了,那就沒什麼好擔憂了。
“再有,我探得金軍目前留在開封周圍的人數大概是八萬左右,絕不是他們吹噓的五十萬……”
九王爺大喜:“這訊息可確切?”
“肯定確切!”
“好,本王立刻安排部署。”
她呵呵一笑:“王爺,我回來就是為了向你稟報此事,明日一早,我就會離開……”
他急道:“溶兒,你要去哪裡?”
“去投奔一位遠親……”
“溶兒,你也知道,目前正是用人之時,你不能走,留下來幫我吧。”
“現在自有四方勤王人馬匯聚,花溶留下不但幫不了忙,反成王爺負擔。”
九王爺尚未答話,只聽得一聲壓抑的急報,正是許才之:“王爺,有軍情到……”
“進來。”
只見一名信兵隨著許才之奔跑進來,下跪就奏:“啟稟王爺,嶽鵬舉連勝金軍十三場,在亳州遇到一股金軍,相持不下……”
九王爺略一沉思,許才之急忙道:“亳州距此不過一百餘里,如果失守,後果不堪設想……王爺,為安全計,不如撤退……”
花溶忽道:“王爺萬萬不可撤退,此時正是需要上下一心,王爺一走,軍心自潰,再說,鵬舉用兵如神,相信他一定能阻止金軍……”
九王爺點點頭,大聲道:“嶽鵬舉連勝十三場,加封為相州防禦使,武威將軍,所有人等原地駐守,加強戒備,勤練兵馬,不得有誤。”
“是。”
眾人領命而去,九王爺站起身,忽見門口紅衣一閃,他喝一聲:“是誰?”
只見一身喜服的吳金奴慢慢走了進來,神色有些驚惶:“王爺恕罪,妾身見軍情緊急,不敢耽誤,一時找不到王爺,所以……”
原來,新婚之夜,吳妃見丈夫久久不入“洞房”,正等得心急,卻聽侍衛通報說有緊急軍情,遍尋九王爺不著。許才之聞聲趕來,情知九王爺一定在花溶處,吳妃立刻隨他而來。
她一邊回答,目光一邊看向花溶,又是驚疑又是傷心,新婚之夜,丈夫竟然在其他女人房裡。
花溶替九王爺開門,雖然她穿得齊整,但終究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吳妃的目光下,簡直有嘴說不清,很是無地自容。
九王爺威嚴地看一眼吳妃:“也罷,你先回去休息。”
“是。”
吳妃應一聲,又看看花溶,眼中之淚盈盈欲滴,